谢恪迁像被逗笑,说:“没有我你就能成?”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不好意思。”
关则叹气:“我是真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我现在真的很烦。”
谢恪迁说:“你可能看不出来,我也挺烦。”
关则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你脸上就写了四个字你知道么。”
“什么?”
“志在必得。”
谢恪迁笑了:“借你吉言。”
“不借,撤回,”关则说,“不行,跟我打球去,反正都翘课了,也不差这半节。”
几场下来,关则气喘吁吁,主动叫停,抱着球往小卖部走:“不打了,还好追女生不靠谁篮球打得好。”
谢恪迁点头:“你靠脸和唱歌就可以。”
“那是。”
“不过洛潼见得多,估计脱敏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谢恪迁道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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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明牌,心里也就更没底。关则连续做了很多天噩梦,每天都在担心谢恪迁是不是已经表白,却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谢恪迁像是压根没有要向洛潼挑明的意思,时间长了,他带来的威胁力甚至还没有其他来给洛潼递情书的男人强。
关则渐渐不那么紧张,临近国庆假期,他在三人小群里问大家想去哪里玩,洛潼很快回复说没想好,谢恪迁却一直没说话。
他们索性去他家里找,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然后陈叔叔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嘴里骂着些什么。
两人被吓到,没敢出声,陈良松见到他们也没有好脸色,一个招呼也没打就擦肩而过,只留下萦绕不散的酒气。 等人走远,洛潼和关则对视一眼,忙往屋里跑。
厨房一片狼藉,谢恪迁和陈烽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被砸碎的碗。
谢恪迁这时抬头看见他们,他没说一句话,继而低头。
洛潼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
她走过去,跟着一起收拾残局,关则拿了门边的扫帚开始打扫,谁也没有说话。
洛潼想起,他爸有过家暴前科,谢恪迁的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甚至有警察前来调解过,是谢恪迁报的警。
他那时还小,警察走后他就被狠狠打了一顿,被罚关在外面不许回家,他爸也不让他的妈妈给他开门,谢恪迁愣是一点也没哭。
大人们有的看完热闹就散了,有的看不下去,隔门劝了几句,也都被陈良松骂了,最后索性骂着晦气也离开。
洛潼和关则两个人远远看着,等人都走了,跑到谢恪迁身边,一人牵了他一只手。
洛潼说:“你要不要去我家?”
“你是女孩子,不可以和男孩子住在一起,”关则说,“你今天去我家住吧。”
谢恪迁任他们牵着,却摇了摇头。
哪儿也不去。
他犟得很,两个小朋友没办法,只好陪着他蹲在门口,两手托腮,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
气温慢慢降下来,洛潼抱着胳膊,缩成小小一坨,谢恪迁看了看她:“你回家吧。”
又看看关则:“你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