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得艷麗,略施粉黛就已經美得令人移不開眼,而今日出自顧城因之手的妝容,將她的容貌沒有半分遮掩,而是讓她儘可能的在他面前綻放。
他望著她出神,眉宇微蹙,眸中極為明顯的郁色。
林溫溫並未看到這一幕,她還在望著鏡中感嘆,「你是怎麼會這些的?」
「是在縣主府學會的。」顧城因聲音淡淡。
林溫溫jsg愣了一瞬,擱下銅鏡,抬眼望向顧城因,「對不起。」
她在為那個時候自己的錯誤而真心實意地道歉。
顧誠因臉上郁色斂起,唇角浮出一抹笑意,「不必和我說這個。」
片刻後,一雙壁人出現在了台州的主街上,女子一身紅裙,明艷奪目,男子一身玄衣,宛若謫仙下凡。
周圍人驚羨地望著他們,時不時便低聲議論。
有人認得顧城因,知道他是台州別駕,但卻不知林溫溫是何人,可目光落在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上,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應是他的夫人……
「原來別駕大人同夫人在一起時,一點也不面冷了!」
「可不是麼,我還以為大人不會笑呢,這不也會笑麼,你瞧他看夫人的時候,那笑得多俊呀!」
兩人買了許多東西,林溫溫還扯了布,打算親手給顧城因做身衣裳。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當真如此,她總覺得親自來裁的布料,比從江南送去上京的摸著還要好。
「但時間有限,明日一早便要趕路,路上馬車搖晃,我也沒辦法做,只得等回了上京,我在幫你量身做衣,好不好呀?」林溫溫彎著眉眼問他。
「好。」顧城因應聲時,含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
這一夜,他抱著她,一宿未曾合眼。
第二日林溫溫睜開眼時,身側已空。
珍珠端水進來時,林溫溫才知道,宮中只給了顧城因七日的時間返京,遲一日都要問罪。
「娘子放心,一路上有牛師傅帶人護著咱們,不會有事的。」珍珠遞來濕帕子和齒木,寬慰她道,「郎君說了,等娘子快至上京,他定會親自來接你的。」
林溫溫怔怔地望著窗外,心頭莫名痛了一下。
第72章第七十二章
◎回京◎
驚蟄之後,上京的雨水變得多了起來,一連多日的陰雨,讓整個上京都看起來灰濛濛的,連那園子翻出土的嫩草,都顯得失了幾分生機。
林信今日不上值,晨起帶著小郎君去世安院請安,回來後一進院門,馮氏便帶著僕婦迎了上去,小郎君被僕婦帶去旁間用早膳。
林信朝馮氏打了個眼色,等兩人進屋合上門窗,才聽他嘆氣道:「我方才請安時才知,林海前兩日便往秘書省遞了辭呈。」
馮氏情緒沒有太大起伏,只是感到驚訝的時候愣了一瞬,然很快心中便莫名生出一絲爽快。
其實,這股情緒也不是當真莫名,那林海從前總是人前人後不知避諱地訓斥她家溫溫,說得那些話比她還要嚴厲,想到這些,馮氏驀地又酸了眼睛,她恨那時的自己,她就不該去忍讓,而是該直接鬧到大房,仗著長輩的身份,好好教訓林海一通,看他日後還敢在溫溫面前吆五喝六。
馮氏合眼深吸了一氣,郎中說她的眼睛可不能再哭了,若不然會壞了眼,她強將眼淚咽下,倒了盞茶給林信,不冷不淡的語氣里若是細聽,可探出些陰陽怪氣的意味,「不是說那秘書省不好進麼,大房怎麼捨得讓他辭官呢?」
「是不好進。」林信又是嘆了口氣,「可也沒有辦法,他如今這副模樣,根本不能再往上升了,頂多便是一輩子當個九品的校書郎。」
馮氏終是忍不住,冷哼出聲,「那是他們心氣高啊,若是尋常人家,九品校書郎怎麼就當不得一輩子了,多少人怕是盼都盼不來吧?」
林信也不由點頭,「那倒是。」
若他得了這職位,鐵定是願意的,校書郎又清閒,俸祿也不低,成日也不用同旁人應酬,多好的職位,這要是能做一輩子,豈不是連頭髮都比旁人白得晚。
「但話也不能這樣說。」林信夾起一個藕盒,放進馮氏碟中,「那孩子畢竟是林家嫡孫,自幼都是捧著他的,如今身子有了傷殘,又高升無望,心裡自然有落差,受不住也是能想到的。」
想起去年冬日,林海被人從馬車上拉下來的那一幕,馮氏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也不知他到底得罪了哪個狠人,將他身上戳了好幾個血窟窿,脖子上都是劃痕,雙唇烏青,指甲都是青的,據說將人抬進清書院的時候,盧氏險些嚇暈過去。
「可弄清到底是何人所為了?」馮氏問。
林信搖了搖頭,「林海還是不肯說啊。」
一般這種情況下,要麼是對方勢力太大,讓林海心生畏懼不敢追究,要麼就是他自己理虧,沒做什麼好事。
不管是哪個原因,他自己不說,大房就是再心急,也只能作罷。
馮氏又問,「那砍他手的人,可查出眉目了?」
這件事更加令人心驚。
林海從城外回來後,那身傷養了足足兩個月,好不容易身子恢復了,帶著盧芸出去散心,結果剛出府不到一刻鐘,就被人直接撞翻在地,壓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林海的左手便滾落在地,一旁的盧芸當場就被嚇得暈厥過去,等金吾衛和府衛趕過去時,那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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