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缩了下脖子,耳廓上是他落下的温湿气息,柔软的耳珠在后面被他卷去了唇舌间,于濡湿中翻转。时隔七个月,他仍是熟悉她的,总能轻易拿捏到她的软处。
外头街上,只见着窗边似有一个男子,却完全看不见被他护在身前的女子。
此时的她仰着脸,接受着他的亲昵,唇瓣贴合碾磨,热的呼吸搅在一起,两条纠缠越难舍难分。
孟元元动弹不得,总怕两人一个不下心,全跌下到街上去。那样,明日权州府可就有谈资了。本也以为他很快会放她下来,可是久久,还是不松,反而有些变本加厉,那手从后颈离开,于她短衫下钻了进去。
她陡然一惊,瞪大眼睛,双脚忍不住踢蹬了下。大概踢到了他的膝盖,他喉间闷哼一声,随后惩罚一样,捏了她的腰。身子便是一僵,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
“元元这样可爱。”他抱紧她,将人困在身前。
对她,他总是由衷的喜欢。
外头有了脚步声,大概是伙计有事找了上来。
孟元元大惊,泥鳅一样像从贺勘身前滑下来,声音带了几分轻颤:“有人来了。”
“别乱动。”贺勘赶紧扶住她,生怕手里一滑。
孟元元跳到地上,慌张的整理着衣衫,手探进自己的短衫内,拽着那被推了上去的抹胸。左侧的那边,现在被他磋磨的,此时又热又麻。
幸而房中昏暗,倒不至于让人看见她红的烫的脸。
她才整理好,就见身旁贺勘走了过去,直接开了门,与外头伙计话了两句。对方称了声是,便离开了。
贺勘便重新关上了房门,转身时,手中多了两本账簿,随着就往一旁桌上一扔,又重新往窗边这儿走来。
孟元元一怔,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是不是茶庄有事?”
她故作镇定,往房门看了眼,听脚步声,伙计是下楼去了。
“没事,”贺勘双手掐上她的腰,轻啄她的额角,“下雨了,我说东家让他收工回家。”!身上湿,别沾上。”
孟元元手擎在那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除了小腿以下的裙裾,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干爽的,想起在雨中时,他一直替她遮挡着落雨。
“些许雨水,沾上便换一件衣裳。”她嘴角莞尔,并不在意,宽松的衣袖落下,与贺勘的湿衣相碰触。
就是因为她,才让他的衣衫湿透,她哪里有嫌弃的道理?
贺勘呼吸一滞,强压下的内心悸动,再次勃勃复苏。日思夜想的妻子就在眼前,明明心里要死的想去靠近她。
“那,我尝尝。”他咳了声,身子往前一倾,便咬上了她手指间的那颗梅子。
孟元元只觉指尖一热,随后就看见那梅子被他吃了去,面颊一红,垂下眼眸。
“先去我的茶庄罢,”她双手捏起,落在自己腿上,“边上正好有间成衣铺,我去给你买一套,把湿的换下来。”
视线中,他青色的袍角,被雨水浸湿后,颜色深了好多,他身下那一片竹席同样染上了水渍。
她有许多话同他说,同样也想知道他在京城的事,尤其是关于洛州和京城两个贺家,是否有为难他?
“你来安排罢。”贺勘道声好,手过去攥上她的,抓起来吻了她的指尖。
后面这一段路,两人说了些话。
孟元元才知道,贺勘来到权州是因为公务。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举荐他的居然是当朝宰相耿行,而并非本家的贺相。
当然,关于朝中的这些事物,她并不会多打听,那是贺勘的公务,他会自行处理。同时,她也跟他说了关于自己大哥的事,说到那枚紫檀木祥云腰佩。只不过,后面再没有消息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彼此半年来的经历,现他们在这个阶段里,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成长。
不管是对彼此的感情,亦或是处事的态度。
孟元元的茶庄在权州最繁华的主街,上下两层。这也是连同宅子一起,从孟遵和孟准手里夺回来的。那两人不善经营,只是将店面租赁出去,收些租子。
她让贺勘去了二楼,吩咐伙计送了水上去。自己又去了隔壁成衣铺,给人买了新衣。
这厢回到茶庄的时候,雨有要停的意思,天空开始亮,树上的鸣蝉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唱起来。
才刚进茶庄,就有一位客人进来。
孟元元想着,可能贺勘正在上面收拾,让伙计把衣裳送了上去,她自己在这边接待客人。
走近来看,才现是一个异族女子,头有些卷,一双眼睛大而深邃。
“茶,”女子指着货架上,出口便是能听懂的大渝话,
“我要。”
孟元元道声好,便知这是遂商船来到权州的南洋女子。这边的蕃商不少,但是异族女子就不太多,即便有,也是用来买卖的奴隶。
她不太喜欢去打听别人的事儿,便将几样售卖不错的茶叶取下,摆在柜台上,打开罐子盖。
“都是新来的茶,姑娘看看罢。”
那异族女子盯着孟元元看了会儿,随后便低下头,开始挑选茶叶:“好吗?喝的。”
虽然大渝话并不熟练,可是孟元元却能听懂:“都是好的,姑娘尽管放心,我们茶庄童叟无欺。”
“不好,我全送回来,”异族女子抬头,眨着大大的眼睛,“我,丈夫懂茶。”
孟元元点头,心里底气足,货真价实便什么都不怕:“自然。”
“好,全要,”女子轻巧的拍下双手,“你明日送去港口,赤帆的大船,我家丈夫来选,他定下了,以后就同你做买卖。”
到这里,孟元元才明白,这女子是来做茶叶买卖的。这样也不错,谈成了便有一笔大进项,孟家宅子此时花费很大,她那一点儿积蓄终究是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