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得知自己被骗之后,简直是万念俱灰。
她哭着跪在如歌面前,求如歌原谅她,如歌念在她们主仆多年的情分上,原谅了她,不打算再追究。
只是小真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她怀着一些妄念,万一公子隐瞒身份只是苦衷呢?
万一他只是有事耽搁了,并没有抛弃她呢?
小真整日里失魂落魄,不是打碎瓷器,就是冲撞客人。
管事妈妈自然是留不得她了,将她调往后院浆洗衣服。
小真整日恍恍惚惚,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差,以为是如歌向管事妈妈告她偷东西一事,才让她去浆洗衣服,因此恨毒了如歌。
在后院浆洗了两日衣服的小真,简直苦不堪言。毕竟小真已经多年不曾干过粗活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清醒,哪有什么苦衷呢?不过一开始就是想要她偷金银饰给他而已。
如歌因为一点钱财居然也不要她了,一点主仆情分都不顾。
想要她在这红香楼的后院,浆洗衣服一辈子吗?做梦!
小真想要逃出红香楼,再做打算。
浆洗衣服的奴仆之中,有一个毁容的丑陋妇人,带着一双儿女,住在最偏僻的角落里。
这丑陋妇人应是在红香楼浆洗衣服多年了,与后门看门的婆子颇为熟悉,她的一双儿女如今只有十岁,都是在红香楼跟着打杂的,偶尔两个孩子能够出了院门站在外面看看。
那小女孩名唤“小小”,虽然只是在后院打杂,可是丑陋妇人很爱她,她哥哥也对她很好,守门的婆子也很喜欢她。
小小整日都是快乐的,小真能看出来她眼睛里的快乐,有点像从前的自己。
小真有点羡慕她,也有点嫉妒。
小小有娘亲和哥哥疼爱,即使打杂做活,旁人也总会帮她,她的小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
直到今日,小真正在浆洗衣服,却看见小小快乐地从房里出来,头上还戴了一根木簪,那木簪虽看着不值钱,却打磨的有些精致,被磨成玉兰的形状。
小真有些嫉妒,凭什么?
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爱过她对她好过,就连如歌,多年的主仆情谊,如歌都不在乎,也将她弃了。
还有那个骗子,骗了她的心,还骗她去偷东西。
凭什么小小有人爱,有人疼,即使小小娘亲只是浆洗衣服的奴仆,还会给小小买这么精致的木簪。
凭什么小小干活有人帮忙,她洗这么多衣服却不见有人帮她。
小真却不知道,她洗的不算多,只是她这些年娇生惯养,身体已经不习惯干粗活了而已。
何况小小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又讨喜,大家自然照顾她几分。
小真嫉妒极了,佯装晾衣服,走过小小身后,偷偷抽走了小小间的木簪。
果然,小小很快现簪不见了,惊慌失措,已经开始落泪。
小真这时看到小小居然这么在意这个木簪,眼睛一转,想出一个逃出红香楼的方法。
她找到小小,告诉小小她知道谁捡到了木簪,不过想要小小帮她一个忙,她就告诉小小。
只要小小能帮她引开看门婆子的注意,她想出门去买点药,自己腿伤了。
小真本以为小小不会答应,还准备再多劝几句,却见小小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小小转移看门婆子的注意之后,小真很快溜出了红香楼,只是刚走两步,小小就跟出来跑在她身后,问她木簪在谁手中。
小真一边拖延时间说自己想想,一边疾步向前走,谁知小小跟在身后紧追不舍。
小真见甩不开小小,只好将怀中的木簪掏出来还给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