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闻怎么越来越离谱!
他这些天,之所以人还在京城,就是为了帮岑玄因筹备东西,他在其中忙忙碌碌,自然也比外人知道更多。
这身处其中的人,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就更加别扭起来。
只不过,这听着倒是比前些日子的,要好听许多了。
张世杰摸着直接下巴,将那胡子扯了扯,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今晚就找岑玄因去,也让他好好听一听这强取豪夺的版本。
…
百丈楼内,茅子世笑嘻嘻地拍着牟桂明的肩膀:“果真是老本行,还是得叫你这样的熟手来做事,才更为方便些。”
牟桂明尴尬笑了笑,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他的命虽然是留了下来,可是到了茅子世手底下做事,却未必是个好。茅子世的性格,难以琢磨得透,有些时候更是想一出是一出,总是将人折磨得半死。
而今牟桂明所有的家产都被抄了,人也挨了好多棍,是到前些天,才能下了床。
只是也好过丢了自己的命。
如今他走仕途无望,也只能是这样了。
“你看起来好像还有话要说。”茅子世挑眉,“莫要吞吞吐吐。”
牟桂明迟疑:“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要控制民间的舆论,说起来并不难。
虽然有些时候,那实话听着有些刺耳,但实际上便是如此,想要愚弄民心,并不是一件麻烦事。
虽然许多人也觉得这件事荒唐可笑,然而这几年来景元帝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如从前那么差,再加上几次叛乱平定之事,百姓天然对皇帝有着敬畏之心,虽然私底下会议论些许,但骂的并非皇帝,更多的是会辱及岑文经。
牟桂明插手,不过是将那些言论再扭转回来那位陛下似乎并不高兴旁人对岑文经的侮辱。
然而,民间事,比起各路官员,那还是大有不同。
“最开始的时候文武百官对此事不是非常抗拒吗?我听说就连礼部也并不想插手此事,只是为什么到后来……”
“呵。”
茅子世低低笑了声。
“那群人就是贱得慌,骨子里都透着软弱的脾气,不抽上几巴掌就不长记性。”
这犀利难听的话,吓得牟桂明跳了起来,若非想起这到底是哪里,怕不是得上去捂住茅子世的嘴。
“陛下登基到现在也有好些年了,将到而立之年,膝下仍没有子嗣,你当那些人不着急吗?”茅子世不紧不慢地说道,“但你瞧瞧,可有谁敢张扬放肆?”
别说是冒死劝谏了,这两年间都没什么人敢劝皇帝立后。
“不过是仗着这两年陛下的脾气好了起来,觉得陛下好说话了,这才装腔拿势,想要逼迫陛下。”茅子世把玩着手里的匕,摇了摇头,“却根本没有想过陛下的脾气之所以会变好,可不都有赖于惊蛰吗?”
是他们的因果弄错了。
牟桂明忽而想起,景元帝在登基时,曾接连砍下许多人的脑袋摆在朝堂上,当时嗜血残忍的举动,吓破了许多人的胆子。
而今看来,景元帝的脾气,竟是从来都没有改过。
他喃喃:“……所以他们只不过是意识到……他们所劝阻的……”
景元帝显露出来的残忍,反倒提醒了文武百官,叫他们意识到,岑文经正正是能制衡,控制景元帝的人。
“如若他们不同意……”
牟桂明看向茅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