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一疼,谢蕴不喊了,越喊越用力。
一袭单衣,面上现着薄红,花树堆雪般的容貌,谢昭宁如何不动心。
鼻尖微动,淡淡药味弥漫而来,谢昭宁突然又醒了。
她呆了呆,眼泪倏而掉了下来。
瞧着,特别可怜。
谢蕴被逗笑了,肩膀轻颤,浑身又无力,她从枕头下拿了帕子递过去,“占了我便宜又哭,算什么呢。你如今有娘了,我可不敢再欺负你。”
自戕
谢昭宁哭得像一个孩子,谢蕴嘲讽一句后,也跟着不说话了。
她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歪头看着外间四方的院墙,她说:“谢昭宁啊。”
简单一个称呼,包含了太多。
她又说:“谢昭宁,我喜欢你。”
我对你不仅是占有,还有埋藏深处的喜欢。
可这种喜欢,太过浅薄了。
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她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你那日为何去钓鱼?”谢蕴问她,自己的心开始无处安放了,可她的喜欢,一点都没有减少。
谢昭宁哭过一通,情绪渐渐止住,“那日,我为躲避秦晚晚,出去散心的。”
谢蕴轻叹一声:“你为何要躲避秦晚晚呢?你若不躲避,糊涂地留在谢家,我怎么会现你的秘密呢?”
“我不喜欢她呀。”谢昭宁咬牙。
谢蕴又笑了,谢昭宁望她,一双眸子,如霜似雪,她望着她笑,眼中只有她一人。
谢昭宁伸手,轻拂她的脸颊,“谢蕴,我也喜欢你啊。”
少年人的喜欢,炙热而真诚,将一颗心放在你的面前,让你看得清清楚楚。
喜欢与否,一目了然。
谢蕴对上她的视线,“你这样,想让我将命给你吗?”
谢昭宁撇开眼,“谢蕴,你的命不仅仅是你的命,还有江州谢家数百条性命。我的命,只是我的命,你懂了吗?”
“是啊,我的命,不仅仅是我的命。”谢蕴第一回,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年少初入朝堂,她用命去闯,不畏强权,怕什么呢?可这些年来,她身居高位,渐渐地怕了起来。失去了当年的勇气,变得畏畏尾。
若在当年,自己怕什么呢?
如今不成了。
谢蕴不敢去看,转身望着虚空,喜欢一句话太过浅薄了,拿什么去证明‘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