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熙便冷笑一声,质问起阮玉鸾来:“五妹妹,你昨晚做什么去了?不必我逼问吧?”
玉鸾回去之后,便觉掉了一只耳珰,只是深夜不方便,便未曾回去找。想着今早上去找的,谁知却没找见。
原来是被阮玉熙捷足先登了,还拿着当做是大把柄闹出来。
少女眉眼温缓,似乎无辜茫然地摇摇头:“四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阮玉熙便道:“你还装!”
她恨不得拿这一只耳珰,把五娘子钉在墙上一般激动。三娘子连忙拦住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一直在旁听着,未曾出声的二娘子便不由得低声打断了阮玉熙的激动。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她语气温缓道,“不必争论不休了,这只耳珰,是我的。”
什么?!阮玉熙立时不敢置信地望过去,便见二娘子一脸娴静,将昨夜的经过娓娓道来。
“昨夜回去之后,我便觉耳上的坠子掉了一只,因为怕被人捡去生出事端来……特意带着丫鬟,回去路上找了一圈儿。”
她说着,便转过眼眸,问那侍立于一旁的婆子。
“你可看清了那身影……是不是两个纤瘦的女子?”
那老婆子本就年迈,搞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到底也没看清,便跟着点点头。
“是,看着像是两个女子……”
四娘子登时把脸放下来,蹙紧眉尖便要作:“你这老婆子怎么满口胡言——”
阮玉鸾看不下去,这才打断她的责问道:“四姐姐,你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怎么还为难起一名粗使的老婆子来了?”
“是啊,”三娘子见对方可怜,便也忍不住帮腔,“我看你是铁了心要往五妹妹身上泼脏水,别拉着人给你做挡箭牌……”
纪氏这才了话,冷冷地瞥了面色铁青的阮玉熙一眼,低声吩咐丫鬟。
“把这婆子送回去,她今日也受惊了,赏一两银子吧。”
那老婆子自然是千恩万谢地被送出去了。
花厅内,一时寂然无声。
“哗啦”一声,是纪氏将手边的茶盏挥到了地上,出巨大清脆的声响,一只碗盏落地,支离破碎。
几名娘子纷纷站起身来,垂听训。
“好端端的,”纪氏的眸光,便盯住了阮玉熙,“又翻出一点芝麻小事来,吵得人不得安生!哪有官家小娘子的模样。”
阮玉熙咬住唇瓣,气得呼吸不顺。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先起了坏心眼儿。
纪氏便阴阳怪气道:“说到底,是许姨娘的出身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玉熙到底忍不住,“太太怎可以这样说姨娘?”
纪氏没做声。她身旁的柳妈妈代为呵斥:“四娘子,留意你对嫡母说话的态度!”
再也听不下去,阮玉熙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太太冷笑一声:“没规矩的东西!”
今日闹了这一出,像是要打四娘子的脸似的,太太又吩咐人拿了两对珍珠耳珰给二娘子跟阮玉鸾,算作是补偿了。
从正院里出去,阮玉鸾几步追上二娘子,正欲开口,二娘子转过眼来,朝她温然一笑:“五妹妹,不如去我那里坐坐?”
她随即明白对方的意思,轻轻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