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格局、擺設與裝潢全部同霍仰的無異,進了門後還分為三個,左手邊是獨立的衛生間,右手邊是衣帽間。
陳叔沒有再打擾他,只和他說晚些會叫他吃晚飯。
三樓剩他一人,岑真白站了好一會,才把他手上拎著的髒兮兮的袋子放在門口,他脫下拖鞋,光腳踩在厚厚的米白色地毯上,上好的羊毛溫柔地包裹著他的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雲朵里。
他慢慢地摸著床被,沿著床頭到床尾,手感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
岑真白從小在貧民窟長大,那邊沒有這麼好的房子,更沒有這樣上等的布料。他們那邊是鋪滿油污的髒滑地面,發霉發臭的木板床,光明正大溜達的蟑螂與千足蟲。
許多在貧民窟里的人掙扎著,不說在興區富人區,努力一輩子在平民區買房子也好,可他們永遠都逃不出去。
岑真白面朝下地倒在擺放在中間的大床上,床墊下陷,卻又足夠有支撐力,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好聞清香的味道,他情不自禁地用臉來回蹭了幾下。
明明能給個儲物間就很感謝了。
很快,他聽到有人上來敲隔壁的房門,「少爺,吃晚飯了。」
緊接著輪到他。
岑真白在房間裡呆了一分鐘才出去,不想和a1pha碰上。
沒想到霍仰直接沒下來吃飯。
岑真白什麼都沒問,從頭到尾安靜吃自己的。
飯菜很美味,但因為身上的疼痛和陌生的環境,導致他沒有什麼胃口。
就在他放下筷子時,a1pha從樓上下來了,換了套衣服,簡單的棒球服外套和黑色工裝褲,雖然那張臉臭得不行,但仍然無法掩蓋少年身上的那股恣意勁和囂張氣勢。
霍仰略過眾人,徑直走向門口。
陳叔說:「少爺,門禁是八點。」
「別管我,」a1pha聲音里滿是不耐,「現在到八點了嗎?」
之後「嘭」地一聲甩上了門。
滿屋寂靜。
岑真白也實在吃不下了,說了一聲便回了房間,他從書包里拿出試卷,開始刷題。
a1pha有沒有在八點前回來他不知道,他太累,寫著寫著,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都忘了。
「吱。」
岑真白皺了下眉。
「吱吱吱……」
老鼠來了,岑真白睏倦地動了下,沒了聲音。
他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從地板上傳上來,應該是岑志斌喝酒後吐了滿地的嘔吐物,要不是岑志斌打灑了好幾個星期前的泡麵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