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大魚島註定當天不能返程,畢竟路途遙遠,於是下午還有第二天上午,王向紅指揮了潛水員們幾次下水。
但就是沒發現木船不會上浮的原因。
他們已經把這艘船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這艘船是三桅杆,三桅全是沿船縱中線布置,中部主桅最長最粗,頭桅、尾桅依次而短小。
可是它有一點很巧妙,它的三桅杆實際上只有居中的主桅杆是真正固定的,所以需要砍斷來放倒。
頭桅和尾桅兩邊各有軌道,似乎這兩條桅杆可以通過滑動來改變位置。
於是這樣尾各桅可以配置在中線,也可以配置在中線兩側甚至舷邊。
這樣巧妙在什麼地方?
它巧妙在三張船帆可以改變位置以配合受風,互不干擾。
這點是很了不起的,製作工藝巧妙、生產難度很大。
天涯島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風帆船,卻沒有一艘如此巧妙的船。
王向紅跟王憶說,能用得起這種船的都是大勢力船隊、船東,一般商戶用的起三桅杆風帆船,卻用不起這樣變桅風帆船。
於是,他們對這艘船的身份生出了好奇之心。
此外他們還探索了帆船的構造,該船船體龐大,船艏尖而低,船艉圓滿而高翹,有八個艙房十六個鋪位。
艙房已經全數碎裂,可鋪位依然保存不錯。
最終他們找到了這艘船的船名。
船頭斷裂位置後有用生鐵鑲嵌出來的三個大字,只是生鐵容易生鏽腐蝕:
別小看海水,海水裡頭的氧氣可不少,加上各種鹵素,它的腐蝕性很厲害。
三個大字已經模糊不清,潛水員們在閃亮燈光下臨摹一番,最終王憶認出了這船的名字:
「它叫黑珍珠號!」
王憶鄭重的說出這句話。
一行人面面相覷。
他們沒聽說過這艘船。
王向紅抽著煙喃喃說道:「黑珍珠號?這三個字是黑珍珠?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大膽說道:「這麼個名字,不像是古代那些大船東起的啊,這像是咱小老百姓給船起名——也不對,咱小老百姓不會給船起這麼貴的名字,叫黑驢蛋子號還差不多。」
王憶看到他們認真的討論,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跟你們開玩笑而已,不是黑珍珠號,是叫和達興號!」
「竟然是和達興號!」徐橫下意識站了起來,黑漆漆的臉上全是震驚之色。
眾人急忙看向他,問道:「你知道和達興號?」
徐橫緩緩地點頭,臉上表情更是凝重:「我確實知道,這船名好像是我當年聽一個見多識廣的朋友說出來的,如果我記憶不錯,這艘船是——唉!」
他突然長嘆一聲,眉頭皺的像是能夾住一根煙:「說實話,我不知道在這裡說出和達興的故事是不是合適,有些事或許不該提,我還是不說為妙……」
「你家裡是做管子的啊?」王向紅不耐的打斷他的話,「行了,伱少在這裡賣關子,趕緊說說和達興是怎麼回事。」
徐橫說道:「隊長,是你要我說的!」
王向紅說道:「對,是我要你說的,你趕緊說!」
徐橫深吸一口氣,說道:「是這麼回事,你們都知道我當過兵,是個退伍兵,我所知道的和達興號也是跟個退伍兵有關。」
「這退伍兵曾經身患絕症,要出海尋找一樣治病的東西,他和戰友僱船出海,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們在海上遇到了一場大霧,很濃密的黑霧!」
「為了避免觸礁,他們降低了船,結果就在這種情況下,有一艘三桅杆船穿破黑霧靠近了他們!」
王東虎下意識的叫道:「是和達興號!」
徐橫不答反問:「你們知道這艘船出現的多詭異嗎?」
王東虎又下意識的搖頭:「不、不知道,你說說。」
徐橫嚴肅的說道:「它是無聲無息出現的!一艘三桅杆大船,無聲無息的就靠近了那退伍兵和戰友們僱傭的海船!」
「海船為此避讓,然而這三桅杆大船卻一個勁的迫近他們,很詭異的是——它的行駛度很快,而且無聲無息!」
王憶撓了撓後腦勺。
這傳聞怎麼有點熟悉呢?
徐橫說道:「當時那退伍兵就知道他們遇到海上邪事了,因為當那船靠近他們的時候,他看到那船上有大片的血跡!」
聽到這裡,王憶忍不住了:「大炮,你說的這個和達興號,它是不是白色的?」
徐橫說道:「對,它是白色的,不過黑霧天裡卻看不清楚,因為它沒有船燈,只是在三支白禿禿的桅杆上懸掛著一盞煤油燈。」
「那煤油燈在夜霧裡搖晃著、飄蕩著,就跟飄在海上的鬼火一樣,那煤油燈……」
「你說的是《鬼吹燈》吧?」大膽問道。
其他人接二連三的點頭。
這段故事實在有些耳熟啊!
徐橫一拍手說道:「對,這段往事就是從《鬼吹燈》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