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客觀又主觀。
客觀的是之前在梅花灘上發生的衝突,主觀的是他說今晚劉大虎等人就是來殺人報復。
所長顯然也認為他的話過於主觀。
他問王憶:「王老師,你經歷過梅花灘的衝突,是吧?」
王憶知道這年頭的鄉村很重視輩分,便乖巧的說道:「是的,爺爺。」
所有人突然呆住了。
劉大虎叫道:「真不要臉!」
王憶愣住了,你們什麼意思?
所長摸摸自己的胡茬子問王向紅道:「支書,我老成這個熊樣了?」
王向紅茫然的說道:「我不知道,不是,你倆有親戚關係?」
王憶一聽這對話就感覺不對勁,他問道:「支書,您剛才不是叫他老叔嗎?您是我的叔叔,這樣按輩分兒我不是該叫他爺爺嗎?」
「不是老叔是老舒,這位同志姓舒!」王向紅忍不住撮牙花子,「舒所長你這姓太占便宜了。」
舒所長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我爹姓舒我能咋地?行了先不二五八叉,直入主題,這件事我覺得你們把事態擴大化了,僅僅是為了趕海時候一個潮池能鬧出人命?」
他搖搖頭:「不至於。」
劉大虎激動的說道:「對對對,我們怎麼可能……」
「你閉嘴。」舒所長怒視他一眼。
然後又看向王向紅:「劉家三兄弟都是熊人,要是這位老師惹的是他們家老三,事情可能會難辦一些,這個劉大虎不至於,他就是個盲流子,讓他吹牛他一個頂倆,真讓他殺人?」
「哼!」
劉大虎露出個老實樣子說道:「領導您說的對,我就敢吹牛,我怎麼敢殺人?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心!」
舒所長冷冷的說道:「沒有這個膽量是真的,有沒有這個心不好說,你沒有這個心你提著刀具夜間上人家的島?」
「行了,先跟我回所里吧,你們動用刀具了,這事情怎麼定性得看上級的指示,不過至少一個流氓罪免不了!」
王向紅對這樣的結果不太滿意,但卻沒有去質疑公安的權威。
他們返回天涯島。
月上中空,已過夜半。
老母狗又在碼頭上等候著。
王憶一下船,它便熱情的撲了上來。
王向紅跟他商量道:「王老師你先回去歇兩天,這兩天我給你把戶口落下來,也去縣教育局把你的工作定一下。」
王憶說道:「那麻煩支書了。」
王向紅佯怒道:「都是一家子,你跟咱自己客氣幹什麼?行了,回去。」
他回到家裡,兒子王東方已經睡了。
秀芳聽到動靜起來給他倒了杯熱水又去鍋里把溫著的米飯和土豆燉雞塊端出來。
王向紅說道:「我不吃這些,給我一塊餅子、來兩塊咸帶魚就行。這些明早你熱熱給東方吃,他出海扎參累呢。」
秀芳笑道:「公爹,餅子鹹魚都沒熱呢,你快吃吧,你老的不吃我們小的吃著不舒服。」
她把土豆燉雞塊連菜帶汁水的倒進米飯碗裡。
王向紅只好端起來扒拉著吃。
吃了兩口他忍不住嘀咕:「真香。」
王憶今晚睡得很香。
他這次帶上了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