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曲結束之後,謝君卿雙手扣在琴弦上,聲音清冷說道:「蘇全,送客。」
謝君卿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個中年男人從黑暗中默默地走了出來,態度恭敬地對江星遠說道:「江少爺,請走吧。」
江星遠頓時微愣,他看著房間裡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個人怔怔出神。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哦。」江星遠倏地站了起來,他望著依舊坐在原地的謝君卿,說道:「九叔,那我走了。」
他轉身離開,然而走到門口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叮囑道:「九叔……你要是不舒服的地方,」就早點去看醫生。
然而他的話還沒開口,便倏地吞了下去,他瞪大眼睛落在了謝君卿的後背上,只見那淺色的居家服上沾著一條長長的血痕,順著脊椎蜿蜒而下。
「九叔……」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江星遠准別回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他眼前倏地出現一張眉目陰沉的臉。
那個叫蘇全的中年男人,擋在了他的面前,合上了房門。
「江少爺,你該走了。」
「九叔怎麼了?我看到他流血了,是受傷了嗎?」江星遠急急地問道。
然而蘇全卻說道:「江少爺,一定是您看錯了,九爺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受傷?」
江星遠眉間緊鎖,他可以確定剛才自己沒有看錯。
只是還沒等到他想明白,下一秒,便被趕了出去。
「江少爺,九爺讓我告訴您,您今日的早課讀錯了五十一個字,罰您抄寫經書十遍,每日晚上來到佛堂繼續研讀佛經。」
什麼!
江星遠聽到這句話,倏地睜大了眼睛。
他頓時被氣得不行!
得虧他剛才還為對方擔心不已的心情,敢情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看著謝君卿還有時間數他的讀錯的字,想來受傷得也不是很嚴重,自己也能解決,也用不著他多關心。
江星遠扭曲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這樣,那九叔我就走了,我晚上再來看您,希望您保重身體。」
最後幾個字,江星遠咬字極重,恨不得將牙齦咬碎。
聽到蘇全回來的腳步聲,謝君卿倏地張開眼眸:「走了?」
「江少爺走了。」
蘇全一改面對江星遠的冷漠,他看著謝君卿面色蒼白的樣子,臉上瞬間露出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