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来。”
那么自若,仿佛这里不是公主府,而是自己家,
我爱死她这模样,手抚上她身子,豆腐般滑,
我喉头上下滚了下,从鼻子里出气,就要扑上去时,
张闲鹭从我臂下钻出去:“到点了,我要走了。”
她白花花的身子,映得屋子越发黯淡起来,
我咬牙,硬气一回把她扛在肩上,小心放进被里,密密吻她,
张闲鹭怕痒,狠命掐我,我们闹了会,我憋不住笑脸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里干净,不吵。”
我将头靠在她肩头,瞧她将鼻息颤抖吐出,在蓝得透明的空气里化成白雾:
“以后就好了。”
那些士族无孔不入,张闲鹭府上的人也定是鱼龙混杂。
“我这里人都浇得还好,你多来这里待待,”我叹气,“我可想你。”
张闲鹭“嘿嘿”一笑,趴在我胸膛上,端详着自己指甲:
“你在皇帝面前演得这一出戏,叫陇西李家阖族尽灭啊。”
我不说话,只拿手抚她后背,爱怜地吻她耳垂,
“那些士族。。。。。。”我嗓子有些哑,咳了声,“本就想要个傀儡皇帝好操控,皇帝真想提拔谁,谁的死期就不远了。”
“他们不会允许皇帝强大起来的。”
稚子执政,天下狼虎共分!
张闲鹭明明是面带微笑的,闻言立刻敛色。
“我倒希望陛下强大,”她把头埋在臂弯,叹了声,“若门阀兴盛,则战乱频仍,天下苦矣。”
“你想做什么?”
“创一个盛世,冠以我名。”
张闲鹭笑出声来,我俩都知道,若是想斗赢士族,君王贤明其次,更需要铁血手腕。
我凝视着张闲鹭的眼,低声:“你难道不想成为士族领袖?”
张闲鹭笑了笑,她手抚上我脖颈,低声:
“我想斗赢琅琊王氏不难,可吴郡张家若真的起来,也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至多风光个一二十年,待我死后,子孙也就倒了霉,要将那些老东西处理干净才好。”
我吻了下她下巴,叹息声:“放眼朝野,我找不出一个值得你跟随的人。”
张闲鹭不说话了,想必是在思考,
她走后,我眼瞧着房顶,
方才我闻到她身上有淡淡血腥味,
陇西李家当出头鸟,其余大士族定容不下它,吴郡张家白捡着喝口汤也够香了,
张闲鹭定是接纳从李家逃窜出的流民、扩充粮仓,将李家搜刮个干净后,才兴致勃勃来寻我,
果然此后陇西李氏彻底消失在世上,再无声息。
张闲鹭走后,我恰逢休沐,直到副管家叫醒我:
“驸马,你叫我找的人找到了。”
我接过卷轴,扫了几眼笑出声来:
“孙祥,字云直,贫民出身,走运做了小官,听说多次写诗词抨击门阀,但因为他位卑言轻,没人追究。”
公主竟同他搞在一处,
忽然我的笑凝固在脸上,捏着卷轴来回踱步。
不对劲,
而今士族腐朽,宗亲衰微,唯一能搅动朝堂风云的,便是这些寒门子弟,他们没背景,更容易被拉拢。
而先帝崩殂,新帝幼稚,公主此时接触寒门新秀,难道她也想插手朝政?
“来人,进宫。”
我到宫中,却见公主陪着那小孩坐在地毯上玩着,风荡起轻纱,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我只能看清公主翘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