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外暴雨和狂风仍旧继续,一切仿佛都会被这场大雨掩盖住。
张光炜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他们了。副驾驶上,幺圈吐着舌头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哼唧什么。
张光炜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吓死我了,我一接到电话立马就过来了。”
魏枞应的那个房子是没有办法住了,张光炜把两个人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和丽特住在一起,两个人合租了一栋房子,一个住在一楼,一个住在二楼,平时相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还没停的暴雨让开车变得有些困难,张光炜费了一些时间才开回住的地方。
一楼客厅里还亮着灯,丽特没睡。当时张光炜出门的时候只说是魏枞应那边有点事情,但没有详细说。也能猜到肯定是什么大事,否则张光炜也不会顶着这么恶劣的天气条件还要出门。
沙那头打着哈欠的人,黑这张脸:“他为什么要过来啊?”
丽特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你别搞错了,你也是来借住的。”
那人扁嘴:“我是来倒追的。”
丽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去,你爸妈前两天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你再不回去你爸妈都能亲自来这里把你接回去了。”
那人欠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这场台风和雷暴雨,让我爸妈的航班取消了?”
无聊的拌嘴只会打扰自己看书的效率,丽特没再理他。听着外面的雨声,雨势一点也没有减小,但好在雷声和闪电已经渐渐远去。
时针滑过十点,车库门开关的声音响起,是张光炜他们回来了。
等丽特看见身上狼狈的时筠,才现可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过了她的想想。
魏枞应一进客厅就看见了坐在沙上的人,那人顶着一头亮眼的黄毛,活像是一盏灯,刺眼。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他手术前才染成黑色的人这会儿又把黄毛给染回来了。
张光炜把自己一楼的一个客房收拾出来,让魏枞应和时筠两个人将就一晚上。穆凯意外地很怕幺圈,那想落井下石嘴贱地嘲讽两句魏枞应的心都没有了,拔腿跑回了自己房间。
丽特将自己的卫生间借给了时筠,给她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架子上的各种洗漱用品也不需要她介绍,她替时筠关上卫生间的门,离开前,对着里面的人说:“有需要你再和我说。”
清洗工作巨大,时筠手指甲缝里全是翻找道斯埋的东西时候进去的泥沙。头湿了,脸上被枪托打的伤口也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她将热水器里的水用了一大半,洗完澡之后半条命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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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筠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和衣服大眼瞪小眼,用毛巾擦干头:“怎么了?”
魏枞应看着穆凯拿过来的衣服,给她送衣服的时候,穆凯还依依不舍,他说这是前天和丽特一起去逛街买的新衣服,他都还没来得及穿。
魏枞应嫌弃地拎着衣服的一角,表情不好:“你说你那个伦敦的室友叫杰夫?”
时筠嗯了一声,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杰夫了。
魏枞应:“他和穆凯两个人是把整个马恩岛上的丑衣服都买走了吗?”
可丑也比穿身上臭掉的衣服好。
他和穆凯的穿衣风格差很多,不过脸长得好看,也能把这件他眼里的丑衣服撑起来。
洗澡,他没让时筠帮忙。时筠推开房门,正想去找张光炜拿医药箱。丽特已经拿着医药箱和两杯热水过来了。
他们送完东西就直接离开了。
时筠先将自己脸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就将魏枞应脚踝的纱布换掉,她轻轻触碰着伤口旁边:“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的。”
“不痛。”魏枞应将脚搭在她腿上,原本手撑在伸手,突然想到什么,人前倾,他抬手将时筠耳边的头撩起来,“你呢?怎么样?”
魏枞应凑过去认认真真地观察起她被枪托砸过的地方,脸颊稍微有点泛红,嘴角有点破皮。
她多少还是有些爱美的,别过脸:“没事,就破了点皮。”
因为平时都是当做储物间的,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还有点灰尘的味道。因为张光炜最多也只是来这里找东西,所以灯泡坏了一个他就一直没有修。
屋子里就一个灯还亮着,鹅黄色的灯光微微弱弱,将她的身子一般拉进昏暗里。
魏枞应看着她低着头,垂着眸帮自己换纱布的样子。又想到了不久前,她一身狼狈,又不顾一切地折返回屋子。
“当时为什么不走?”
这其实是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
时筠反问他:“那当时他拿着枪对着我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骗他说是你把佩妮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