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没高兴,还有些乏了,觉得没意思。
只是为了好好生个孩子而已,她却要这样费尽心机为自己和孩子铺路。
“主子,您现在扳倒了王妃,心里不高兴吗?”小红察言观色道,“您这回若是生下男儿,那正妃之位……”
“正妃之位不会是我。”凤明弦摇了摇头。
“现在真只庆幸主子与李窈烟交好,否则,若是得了李窈烟的疑心,她如今独揽大权又目空一切,恐怕会直接转手对付娘娘。”
凤明弦看了眼小红,唇角一勾,“错,她心性太高傲了,只会怨恨王爷移情别恋,怨恨我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只会罚跪罚打我,可是她又没我位份高,僭越几次我便算她能耐了。”
凤明弦叹了口气,“如今王妃就差病逝了吧?”
“主子您好奇怪,为什么您总是说着王妃病逝的事儿呢?”
凤明弦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王妃屋子中的香料,和避暑山庄的那个香料味道有些相似。”
“这……”
“那香料是李窈烟娘家人才有的,不过这味道虽然相似,却还是有些不同的,应该是针对王妃的身子改了一些了。王妃听闻嫁过来的时候身子是康健的,毕竟皇上也不会给靖王挑选一个生来有暗疾的女人做王妃。李窈烟嫁过来后不久,王妃便病痛缠身,太医还说是什么胎里带的旧疾——这旧疾还真是巧,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就挑在靖王纳了李将军府千金进门后得了,太医就算摸出来不对,能说吗?”
“天!”小红捂着了嘴。
“这事儿李窈烟未必知道,也绝对不会是她嫁来时带的宫里赏的太监知道的,八成就是她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陪嫁老仆,帮着她打理田产铺子的嬷嬷媳妇儿们做的!”凤明弦摇了摇头。
王妃连着几个孩子都掉了,怎么会是巧合。
这一次王妃这般小心,生下了个被羊水泡发了的死婴,难道也是“心疾”吗?
呵……
“那王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们还会继续下毒吗?”
凤明弦低眉轻轻抚摸着小腹,“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
王妃就算活着,也等同于死了。
“王妃想要盘活这一局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惜了,她的寿命从始至终握在别人手里。”
小红还想再问句什么,却见凤明弦靠在帐子中,慢慢阖上了眼睛。
她到底有了身孕,容易困乏。
小红小心的为凤明弦掖上被角。
凤明弦睡着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安静的花骨朵,美丽又易碎。
正院。
王妃枯立着,数着铜漏。
萧御一身玄衣,坐于上首,脸上怒意暗藏。
地上,景嫣吓得瑟瑟发抖的跪着,她满面泪痕,粉娇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萧御怒问:“景嫣,你当真为了得宠,给本王下药?”
“王爷,求求你放过姐姐吧。我说的千真万确。”景嫣哭着道,“我一直心慕于王爷,可是王爷总是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毫无办法,只能偷偷在饭菜里下毒,姐姐一直信任我,所以没有怀疑过我。是我一个人做的。”
萧御看向景玉,“她说的都是真的?”
王妃满脸冷漠,口气更是凉的好像一碗白开水。
“王爷,您进来便给了臣妾一耳光,丝毫不听臣妾的辩驳,如今,怎么就信了别人的话?”
王妃苦笑,“王爷,臣妾与您夫妻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您眼里,臣妾竟然这般不堪吗?”
萧御一开始也没想过,向来温和恬静的王妃,竟然会对自己下药。
震怒之余,他的确没有思考太多。
“是了,在爷手里,臣妾从来是一个将争宠放在第一位的人。”王妃失望愤懑的道,“所以才会这样疑心嫔妾。”
李忠贤快步走了进来。
“爷,正院里里外外都翻遍了,的确只有景美人的房中有那药……”
言外之意,王妃的确是清白的。
萧御因为宋庶妃的诬告,怀疑错了人。
他脸色一凛。
王妃缓缓卸了钗环,将华丽的外裳退下,跪在了景嫣旁边。
“这是我的小妹妹,自幼遭逢家变,所幸王爷仁善,照拂我们姐妹一二。如今她既进了府,本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约束教养的,没有教好她是我的错,还请王爷江罪臣妾。臣妾甘愿与王爷合离,卸去王妃之位,出家山林。”
萧御脸色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