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深究起来,却错漏百出!
朱元璋诸子的母亲皆有姓氏,为何唯独第九子赵杞母不详?
八子谭王朱梓寻短见,为什么要焚王宫?
是谁让第十子鲁王朱檀吃丹药的?是鲁王主动要求,还是别人上供的?
而且那么多人都长期吃丹药,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鲁王却短短数年间就病死了?
“老十那个独苗在鲁地活的好好的,为何咱的嫡长孙雄英却病死了?”
朱元璋犹觉不够,说出了自洪武十五年以来,成为他们父子之间禁忌的那个名字。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仍旧不言。
鲁地的小世子若病死,届时朝廷必定会另派一位成年亲王前去坐镇。
嫡长孙朱雄英病逝,在朱元璋的晚年便可兴起夺嫡之乱!
因为朱元璋说了,要立皇太孙的!
“标儿,你看,咱们大明疆域万里,不止咱们觉得它好。
别人也觉得它好,甚至时时刻刻想着要如何从你我手中占为己有。”
朱元璋再次将目光转向大明疆域图之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子知道爹肩上的担子重万钧。
儿子,一定会帮助爹,守好大明。”
朱标亦将目光看向大明疆域图,眼中充满了坚定。
“所以啊,标儿,胡党余孽才不能停啊。”
朱元璋长叹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才向长子透露出了他的心思。
“何为胡党?
意欲觊觎我大明神器的人,侵占我大明皇帝权柄的人,皆为胡党。
所以,胡惟庸、李善长都是胡党。
陈龚亦是胡党!”
朱元璋将手搭在长子的右肩上,眼神直视对方。
“爹,陈龚之罪,在于贪墨,在于欺君罔上。
众人皆知胡党只是一个幌子,何必要用这个名目呢?”
朱标摇了摇头,坚持己见道。
“标儿,你可知陈龚把贪来的钱,用去哪里了?”
朱元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儿臣不知。”
朱标如实回答道。
锦衣卫指挥使向来只听皇帝的话,除非皇帝告诉他,不然朱标怎么会知道锦衣卫打探的消息呢。
“陈龚有个美妾,是白莲教的人。
陈龚不知其身份,但把贪来的钱,都交予那个小妾打理。
那个小妾,便把那些钱都输送到了白莲教。”
朱元璋也知晓长子不知,只是习惯性的一问,见长子回答后,便说道。
“爹,不知者如何定其重罪?”
朱标听了不但没有被说服,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咱不这么做,如何震慑那些魍魉魑魅。
咱要让他们知道,别以为躲在暗处,咱就不知道你们的动作了!”
朱元璋依旧保持着耐心,叙说着自己的想法。
“爹一直教导儿子,说为帝者须光明正大,须行正道,须以阳谋治天下。”
朱标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住什么一样,语气缓慢的说出了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
“对,咱是对你说过。
所以你觉得咱做的,不是阳谋,是阴谋小计。
所以,你觉得咱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甚至还巧立名目,冤杀臣僚的暴君?”
朱元璋眉头紧皱,眼睛也很自然的眯起,面色不喜不怒,望向自己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