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恩怨?哼,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只需要知道,他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狐子七心中一凛,意识到这青衫男子和九青之间的恩怨恐怕非同小可。他不敢再多嘴,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前辈,给自己和东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东源却不知深浅,不满地嘀咕道:“既然是他欠了你,那你就跟他讨好了!为什么要找我们两个?”
青衫男子冷冷地回应道:“我自然是要找他讨的!但他自知理亏,避而不见。这狐狸狡猾得很,我寻他不着,只好请他的‘弟弟’来我这寒洞做客,就不怕他不来。”
狐子七闻言,心中五味杂陈,苦笑道:“九青前辈的薄情,是众所周知的。尽管他对我略有照顾,但也未必肯为了我而来。这一点,像前辈这等聪慧之人,难道会想不到吗?”
听狐子七提到九青的薄情,青衫男子脸上寒意更深,冷然道:“如他不来,我就把你们杀了。”
听到这话,东源整个怔住了。
狐子七一噎,却道:“你这……”狐子七也知道一时和他说道理说不通,往东源看了一眼,又对青衫男子说道,“前辈和九青前辈有恩怨,牵扯到我,这也是我的命,我也认了。只是我身旁这位东源公子可与九青前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我看前辈并非不讲理之人,还请您把他放了。”
青衫男子闻言,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狐子七的提议。
狐子七紧张地看着青衫,他心里想的,除了不想牵累东源之外,更有一件,是希望东源回到天界,能帮忙想办法搬救兵。
青衫男子青黑的眼珠转了一下,道:“这事确实与他无关。”
狐子七微松一口气:这家伙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
青衫男子便肃然道:“我杀他,就当他运气不好,算我对不住他也行!我可以在杀了他之后跟他的尸体道歉!”
狐子七哑然。
东源天生神仙,当了三百年上仙家的富贵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第一次被确诊了运气不好并被赊账道歉,整个怔在当场。
狐子七脑筋飞转,又生一计,开口道:“前辈既然抓了我们是为了引诱九青前来,那自然得想办法传信给他,让他知道我们被困在此地。不过,前辈您自己都不知道九青身在何处,这又该如何实施计划呢?”
青衫男子的眼神微微一凝,紧盯着狐子七,沉声道:“你既然自称是他的兄弟,难道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吗?”
东源急道:“九青前辈行踪诡秘,又生性逍遥自在,谁又能知道呢?”
青衫男子冷笑:“那你们两个的运气,就都不好了。”
东源意识到他言语中的意思,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搬出自己的父亲来:“我、我乃是庆郢殿三公子……”
“哦?原来你就是庆郢殿那老东西的儿子啊!”青衫男子语带不屑。
东源听得出青衫男子的轻蔑,一下有些意外,不知该说什么了。
青衫男子的目光在东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半晌之后,轻笑一声:“嗯,确实,你身上穿着的这件麒麟护心甲,可是庆郢殿老头子的珍品。如今他肯让你穿上这件护甲,可见他对你这个儿子也是相当宝贝的。”青衫男子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继续说道,“我还记得,这护心甲原本该是我的。”
东源还听得迷迷糊糊的,等着青衫男子接下来要讲述什么陈年往事。
狐子七这马屁达人却灵机一触,连忙说道:“这麒麟护心甲,穿在东源这种废柴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若是能献给前辈,那才叫做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是物尽其用呢!”
说罢,狐子七见东源还在呆,就用手肘捅了捅东源:“还不把宝物献给前辈?”
东源作为贵族公子,完全没有这等马屁触觉,反而很抵触:“这是父亲给我的传家宝,岂能随便送人?”
狐子七正想说什么把场面圆回来,却见青衫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说:“你们狐狸就是多心。我并不想要这个护心甲。”
狐子七闻言,眉头微微松开。
青衫男子却扬起手,朝东源的方向打了一掌。
他这一掌,轻描淡写,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魄力。
东源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沛然而莫之能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