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忍你這不男不女的玩意很久了,敢扒你爺爺我的衣服,我還想要把你的裙子給掀了,看看你有沒有長!」
還是那句話,若是尚時不再這裡,欒高可以裝孫子,給人下跪都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尚時在這裡,還「委曲求全」的答應了費何意要去做什麼事情,這無疑就是觸碰到了欒高的逆鱗,欒高根本就不管你是哪家的大少爺,也不管事後他會遭到什麼樣的報復,就先把人揍了再說。
拳拳到肉的聲音讓包間內的小男生花容失色,而尚時微微將腿往後收了收,生怕掐架的兩個人磕碰到了他。
尚時是不會上前勸架的,因為他不想被牽連進去,即便這兩個人打架是因為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挺沒心沒肺的。
費何意失利在了衣服選的不合適,處處受到了限制,但是當他無所顧忌起來,他還真不會落得一下下風,誰還沒有打過架了,何況他還學過軍方的格鬥術。
兩個人撞到了桌子上,在劇烈的晃動之下,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滾落到了地上,一時之間,清脆的聲音倒是此起彼伏。
尚時見兩個人打的太過火了,地上還有玻璃碎片,這要是滾過去了,活著的人都能夠給生生的痛死,他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玻璃杯里的西瓜汁準確無誤的潑到了兩個人的臉上,希望他們能夠暫時冷靜一下。
潑西瓜汁的時候,尚時還是存了一點私心在裡面的,費何意臉上落下的西瓜汁要比欒高多多了,欒高就只是就稍稍濺上了一點西瓜汁。
兩個人冷沒冷靜下來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確沒有再動手。
費何意陰惻惻的看向欒高,他再怎麼銅牆鐵壁,身上不可能不痛的,原本好看的裙子如今也沒有辦法看了,破了幾個洞,胸口還被扯開了一塊。
欒高伸出舌尖舔走了濺到唇邊的西瓜汁,他做這個動作不是在和費何意挑釁,只是他想起來,這西瓜汁是尚時喝過的。
兩個人也只是短暫的停手了,原本就是互相看不順眼,如今又沒有分出個勝負來,他們自然是都不肯善罷甘休的。
就在兩個人又要重動手的時候,有人輕輕的扣響了包間的門,還沒有人說「請進」,他就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面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是那種看一眼不會讓人生厭的人。
欒高不認識走進來的這個人,但是費何意卻再認識不過了,他站直身子,順帶著理了理卷邊的裙子,只不過他頭髮凌亂,臉上還掛著彩,整不整理裙子,都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來他方才遭遇了什麼。
「費少,我家先生請您過去。」江助理倒是沒有因為費何意衣衫不整的樣子而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
「好,我這就過去。」
費何意眸色變了變,他這邊還沒有完事,被人打斷了他當然不爽,但是那個人又不是他能夠輕易得罪的,所以他只能暫時放過欒高了。
一想到那個人,費何意就十分的頭疼,隱隱還有點懼怕,雖然他不想要承認,怎麼可以有人長得人模人樣的,看上去像個人,但是相處起來,就和鬼待在一起沒有什麼兩樣,儘管他也沒有和鬼相處過。
費何意這邊都打算走出包間了,但是回眸一看,江助理非但沒有離開,還往裡面又走了一段距離,最後停在了尚時的面前。
江助理看到尚時,一雙滿是算計的狐狸眼都要笑的眯了起來,「這是我們先生的名片,您若是以後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來找先生,先生他都會盡力幫你解決的。」
江助理這話說的有頭沒有尾的,任誰聽到了,都想要知道他口中的先生是誰,從而下意識的接過他手中的名片。
尚時微微歪了一下頭,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就在江助理因為笑的太久而維持不住臉上笑容的時候,尚時終於伸手拿過了名片。
黑色的名片,燙金的字體,「秦瑾」二字格外蒼勁有力。
尚時對這兩個字印象深刻,不是因為秦瑾是竇文鈺的白月光,而是因為司機口中所說的「強制愛」的事情,當然這件事情是存疑的,究竟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
江助理見尚時終於接過了名片,在心中默默的鬆了一口氣,他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
一張巨大的單面鏡後站著一個身影挺拔的男人。
他輕垂下的眼眸微顯深邃陰沉,那目光可是從來都沒有從單面鏡的另外一邊的尚時的身上移開過。
晦暗的視線一點點描繪著尚時的身影,直到尚時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看向鏡子這一邊。
…………
尚時找人幫欒高借了一身衣服,看著欒高鼻青臉腫的樣子,他也能夠做到心無旁騖的移開目光,做到極致的鐵石心腸。
欒高見尚時要走,還急忙出聲,「尚時……哥……」
尚時停下腳步,用目光詢問他。
欒高舔了舔乾裂的唇瓣,「哥,留個聯繫方式吧。」
他語氣可是卑微極了,他又不瞎,自然是能夠看出來尚時今時不同往日,儘管尚時穿著並不昂貴奢侈,但是他能夠看出來尚時現在認識的人都不簡單。
這麼一比較的話,他就顯得那麼平平無奇了,也難怪尚時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過聯繫他一下。
這種事情,當年他其實就已經很清楚了,他為了能夠成為尚時身邊唯一的那個人,和其他人打的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