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哀家的话没听到?!”
有个太监硬着头皮,刚走了半步,就被太子一掌直接震出殿外。
“孤看谁敢动手。”
太后拍案而起,脸都气红了:“太子,你……”
“皇祖母,孤再问一遍,这懿旨您是收回还是不收回?”
太后今日连连吃瘪,只有在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已是个赢家。
高扬着下巴,“懿旨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秦靳玄说很好,转身朝外头吩咐:“福安,你去午门传孤的口谕,申时末若没有等到孤的第二道口谕,就将卫振就地处决。”
“太子!”太后身体摇摇欲坠,伸直了手颤颤巍巍指着太子:“你不能!秋后斩首是皇上的意思,你不能越过皇上动刑。”
“一个罪犯而已,没什么能不能,皇祖母以为父皇会为此怪罪孤?”
“只要皇祖母撤旨,卫振就能活到秋后。”
“离申时末还有两刻钟,从慈宁宫到午门需要一刻钟,您还有一刻钟时间考虑。”
太后恨极:“宫能全,你速去午门传哀家口谕,谁敢不顾皇上旨意动卫巡抚,哀家就让皇上诛他九族。”
宫能全看看太后,再看看太子。
太子听到太后的吩咐,神色依旧那样淡。
倒是太后……因为他的迟疑,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到底是慈宁宫的人,不听太后的话会死得更快。
“是太后,奴才这就去。”
“走快些。”
宫能全加快步子去了,太后稍稍放心。
这会儿赶过去,申时还没过,人能留住了。
然而,宫能全在申时过了一刻回到慈宁宫,面容哀戚。
太后的心高高悬起:“卫巡抚呢?”
宫能全跪了下去:“太后,卫巡抚……已经处决了。”
廉王父子又惊又惧。
卫振死、死了?!
太后大步跨下台阶,双手抓住宫能全的颈子摇晃:“处决?怎么会处决?你没传哀家的懿旨吗?”
“传、传了。”宫能全结结巴巴道:“燕护卫说,他是东宫的人,只、只听太子殿下的吩咐。”
太后一下子失了力气,她糊涂的大哥就这样,没了?
“太子,你竟然敢,你竟真的敢这样将人杀了。”
“不过是一个待处决的罪犯罢了,皇祖母节哀。”
“好,好,你真是哀家的好孙儿。”
太后又怒又痛,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穆霜吟,眼睛里全是厌恶。
太子不着痕迹将人挡在身后,“皇祖母什么时候撤了指婚的懿旨。”
廉王早就吓软了腿,这会儿连走带爬到了太后跟前:“母后,母后,竖儿配不上昭阳郡主,您快些撤旨吧。”
看到现在廉王哪里还不明白,要是早知道太子看上了昭阳郡主,他哪里敢求太后指婚。
让儿子跟太子抢女人,他们廉王府又不是活腻了。
太后嫌他挡自已视线,伸手将廉王拨开。
“人都死了,哀家还有什么好怕的。这懿旨,哀家不会撤,除非你想让你的父皇背负上不孝的罪名。否则她——”太后伸手指着穆霜吟,恨声道:“就是死也只能是廉王世子妃。”
“不急,或许皇祖母再看样东西就不会犯糊涂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