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即便是亲母子,也不能如此没有分寸。
是她急过头了。
“不是谨言,那是罗……”
在丈夫警告的视线下,温氏话没说完。
穆谨言察觉两人的古怪,他撑起上半身,丁顺连忙过来扶他,再往他后腰塞了个枕头。
“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了?”
穆敬业看着他,目带审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穆谨言摇头:“我好像被人从背后打晕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穆敬业问他:“你怎么会在碧落院?”
穆谨言垂下眼,掩住眸中情绪。
“忽然想起上次罗表兄向我讨要一根竹笛,正好我前几日新做了一根,给他送过来。”
穆敬业视线扫过桌上那支竹笛。
发现穆谨言的时候,这根竹笛确实在他身旁,应该就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他没说谎。
即便知道儿子不知情,穆敬业神色仍半点没有松懈。
他拍拍儿子胳膊,勉强扯了个笑:“没事,你好好养伤,爹去瞧瞧你祖母。”
穆谨言盯着穆敬业背影出神,温氏忙道:“谨言,你身上还有伤,别想太多。”
“娘,我累了,您先回去吧。”
温氏见他脸色确实疲惫,也不敢打扰他休息。
“好,那娘先回去,你好好休息,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穆谨言敷衍地点点头。
温氏嘱咐了丁顺几句话就走了。
她一走,穆谨言立刻叫了丁顺询问。
从丁顺口中得知罗成浩的惨状,穆谨言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温氏会那样疯疯癫癫。
温氏定以为他也跟罗成浩一样。
穆谨言后怕又庆幸。
庆幸他当时后退了。
更庆幸他为了自已的私心还是说了一句提醒穆霜吟的话。
否则,他的下场恐怕会比罗成浩更惨。
穆敬业离开青竹院后,并没有立刻去看穆老夫人,而是去了雅霜院。
他想打听昨晚究竟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伤了罗成浩与穆谨言,穆霜吟又是否知道什么,奈何那些守卫一问三不知。
穆敬业转身往庭芳院去。
走至中途,红枝匆匆跑来说,老夫人嚷嚷着穆家香火断了,她没脸见穆家的列祖列宗,不想活了,要撞祠堂的柱子,底下人正拉着。
穆敬业加快脚步去了穆家宗祠。
“娘,您冷静一点,谨言没事,他没事,咱们穆家的香火也没断。”
穆老夫人动作顿住,待她冷静一些,穆敬业简单跟她说了情况。
穆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着祖宗牌位念叨:“穆家列祖列宗保佑,菩萨保佑。”
“娘,谨言是没事,但是成浩的情况却不容乐观,罗家那边恐怕难以交代。”
穆老夫人动作没变,眼睛也没睁开,念够了才停下来。
“都先出去吧。”
等人走了,穆老夫人看向儿子:“咱们穆家就谨言一根独苗,罗家儿子多,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件事是成浩自已搞出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