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席玉身边时,他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方司宥感到稀奇:
“他就这么走了,竟然没纠缠你?”
“这样不好吗?”席玉手中把玩着干净的朱笔,漫不经心道,“兴许是终于厌倦我了吧。”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那天在山洞里的时候,他让周生霁彻底死心了。
不过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席玉做不到回应,那就只能让周生霁自己死心了。
倒是方司宥听完这个理由后,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对你厌倦了?”
席玉:?
方司宥:“那小子肯定憋着大招,你之后还是要离他远一点。”
顿了下,他又忐忑地补充:
“当然,前提是你不喜欢他。师兄不会干涉你的决定的。”
“……”
席玉觉得他真是没救了。
方司宥还在叨叨,让席玉特别注意周生霁那个狗b。
“那小子阴的很,你千万要小心。”
旁边沈聿安不动声色地抬头观察起席玉。
青年神色困倦,手里一下下把玩着朱笔,笔尖时不时点在书案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看着就不像是有在认真听讲的样子。
他眼睛闪了闪,又转过头看向后方。
谁知道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在后排死死盯着席玉的周生霁。
见有人看了过来,周生霁慢悠悠转过眼珠,和沈聿安对视着。
他不爽地蹙起眉,瞪了沈聿安一眼,又从腰间拿出短刀,“砰”的一声拍在桌案上,用口型说道:
“再看老子就剜了你的眼睛。”
“……”
沈聿安镇定地收回视线,手指在腰间盛满草药的布囊上摸了摸。
眼神晦暗。
好像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当天下午,周生霁就因不明原因在课堂上往茅房跑了七八次。
最后一次回来时,脚步虚浮,脸色阴沉的吓人,眼睛死死盯着学宫最前面。
“他怎么了?”席玉莫名其妙,“又不是我们让他拉肚子的。”
沈聿安:“对呀对呀。”
“都说了他是小心眼,”方司宥无奈摇头,“阴晴不定的疯狗一条,钟山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离他远一点了。”
沈聿安:“就是就是。”
席玉的语气带着点讥诮:“我又不是傻子,是那家伙脑子一根筋。”
沈聿安:“嗯嗯嗯嗯!”
现场忽然陷入寂静。
反应过来后,席玉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沈聿安。
方司宥则是迟疑着说:“沈师弟,你今日的话好像格外多。”
“……没、没有啊。”沈聿安腼腆地笑,脸蛋红扑扑的,“我就是看阿玉哥哥回来了,太高兴才这样的。”
方司宥:“是这样吗……”
“当然了!”沈聿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