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襄儒卿准备离开去找人写一份好看的‘话本子’的时候,冯斌衡屏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其实朕没太听明白你和母后到底在说什么,你能……”冯斌衡有些舍不下面子。
“陛下觉得这场火是天灾还是人祸?”襄儒卿并没有平铺秩序地把他的所思所想灌输给冯斌衡。
冯斌衡现在需要培养和锻炼独立思考的能力,就算将来不去与太后争权,至少也能够在他和公主,还有齐越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持冷静。
“朕觉得应该是人祸吧。”
襄儒卿点点头,“那陛下觉得朝中有如此手段,有如此胆量的人会是谁呢?”
冯斌衡吞了口口水,没有直呼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襄儒卿紧接着又对他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他们如此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意也是一样的道理,火之一事就如太后娘娘说的自古以来都是一种非常极端的象征,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在明善大师与逃兵役一事上抢占了上风,有人被迫唱了黑脸,而且诏书颁布一定会断绝很多人的财路,他们不得不动手,利用天象就最为方便。”
“天象?那岂不是还要关联到钦天监?”
襄儒卿也是突然意识到这些的,“陛下英明,虽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但是以毒攻毒就要有最狠的毒药泼回去才有用。”
“啊?”
“陛下的意思不是,我们不应该只局限在某一个方面,上至天象传言下至市井民生,我们都应该加以防范。”
“可我们这不算是造假吗?”
“并非造假,只是在这年节里应该给百姓们多听一些吉祥的消息,这样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年明年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那朕是不是要宣钦天监?”
“陛下可以连带着保章正一起召见,保章正是专门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的,这不正是陛下和太后娘娘所思所忧的事情。”
“那朕……”
冯斌衡是想知道召见钦天监这件事,要不要和太后娘娘一起。
此时齐越端着沏好的茶水走了上来,齐越就是那种屏退左右他也不用离开的心腹。
他虽然在泡茶,但是对目前的事情都了然于心,甚至他的反应决策度不比程太后或襄儒卿差。
不过他是个不会显形于色,也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的人,明哲保身才是他一直以来的座右铭。
当然,如果主子需要那还是愿意进言一二的。
“陛下,太后娘娘此时正在午睡,莫不如奴才先去传召监正大人与保章正大人,两位大人入宫需要时间向您回话也需要时间,
等两位大人将天象之事都整理好了,交给陛下过目之后,太后娘娘也到了起身的时候,到时候陛下带着两位大人一起去与太后娘娘商议,再由太后娘娘定夺,您看如何?”
“这样会不会让母后觉得……”
“陛下,只是传召问询,节约了时间也没有武断专横,太后娘娘会明白的。”齐越与冯斌衡双管齐下的劝说,让冯斌衡的自信与担忧一涨一跌。
“好,传钦天监监正和保章正。”
“奴才这就去办。”齐越功成身退,襄儒卿也想起了一个文笔好嘴巴严脑子活络,奈何一直没出头的好笔杆子。
这位出身常德城原是桂城通判,因诗词一绝加之在当地政绩卓越,遂提拔入京做了礼部正六品主事。
可惜有才有能之人在礼部着实没有可施展的平台,按照这位主事的原话,还不如留在桂城,还逍遥自在一点。
而且这位礼部主事有个很拿不上台面的爱好,他乃是烟花柳巷的常客,甚至把这里当成是家。
也因为这件事他的官场之路走得异常缓慢,他自己还有些怨天尤人地觉得是上面的人看不到他这颗闪闪光的金子。
于是他就更加报复性地留恋花柳,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得不到重用,就这样陷入死循环也挺叫人不理解的。
襄儒卿先实去了这位主事的府邸,管事的人说主事大人去了柳眠居。
那是京中最有名的花楼,消费极高凭这位主事大人的俸禄,和他整日消极怠工的态度,并不够整日留恋与此。
可他凭借才华愣是成了几大花楼争相邀请的对象,他只要给某位女子写上一词,不出三日就能引得无数人前去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