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如果一件事想不起来那干脆就不要硬想,反正迟早在某个时候会忽然想起来的。
苏时音坐起来,俯下身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玉佩捡起来,入手先是感觉到一阵异样的冰冷,随后是润泽的触感。
用手指轻轻磨挲着玉佩,苏时音端详着它,他辨不出上面刻着的到底是哪一位菩萨,但却能认出这玉佩的料子竟是十分稀少的羊脂玉,并且起码被人细心盘养了十年以上。
想到这里苏时音忽然一顿他记得自己应该并不了解玉石相关的知识,他是怎么辨认出这是上好的羊脂玉的
没有多想,随后苏时音现,这枚按理说十分值钱的玉佩,却有一道深深的裂痕破坏了它的整体美感,而更不凑巧的是,那裂纹恰好就经过上面菩萨像的脖颈,顿时为原本温润的羊脂玉带来几分不祥的意味。
苏时音知道碎玉有招邪的说法,但他现在更纠结的是,这裂缝到底是之前就有,还是刚才他不小心碰掉时摔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苏时音默默的流下冷汗。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喊来护士,询问关于这枚玉佩的事情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
别想逃走,你是我的
苏时音手一抖,不慎再次将玉佩掉落在地,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眨动了一下眼睛
刚才,他是不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耳畔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毫无疑问是个男性的声音,如果不是出现的时机太过诡异,苏时音或许还会称赞一声音色好听。
苏时音坐在床上静静等待了一会,之后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出现,忍不住扶额,苏时音将这枚多灾多难的玉佩捡起,用纸巾包裹起来丢到了柜子最底层。
不是他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动了。
苏时音在医院住了两天,这两天不知为何苏宸没有再来打扰他,但在他出院当天又出现在了这里。
苏时音并不知道,白家给苏家去了警告,告诫他们不许在他住院期间来打扰,为此苏宸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现在心里别提有憋屈了。
男人看苏时音的目光越冰冷,他不知道苏时音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白家的人,真不愧是经常出入酒吧那种下九流地方的家伙。
原本他的心中还因要让苏时音去联姻而有些许的愧疚感,现在则是完完全全烟消云散了。
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苏时音不用打工学业两头转,每天三餐时间稳定规律,睡觉还能睡到自然醒,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带上了几分健康的血色。
苏宸冷淡打量着,心说这样带苏时音出门也不会被那些媒体故意抹黑说闲话了,接着开口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上户口。”
苏时音觉得自己的头顶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上一次见面,这位大哥在病房里还在对自己冷嘲热讽吧
更何况这种事情起码应该先征询一下当事人的同意吧
苏时音这几天可始终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来探望,心里也清楚了,这个所谓的苏家恐怕对自己也没有多少亲情。
清了清嗓子,苏时音打算委婉推辞一番,然而就在他刚准备开口之时,心脏突兀的感受到一阵剧痛。
这剧痛令苏时音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索性这感觉持续了半秒都没到,就立马消散了。
足足三秒,苏时音才缓过劲来,但那恐怖的痛楚似乎还残余在他的脑海中。
因为他低着头,苏宸没有看到苏时音的表情,只以为他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太过激动的缘故,于是又出声催促了一下。
苏时音握了握拳,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苏宸的表情,对方似乎一无所知,只是在不耐的看着自己。
可苏时音清楚,事情并没有结束,刚才的疼痛并不是偶然,因为只要他的心中再度产生拒绝跟随苏宸去上户口的念头时,内心就会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能拒绝。
否则,刚才那种痛苦又会卷土重来。
苏时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的表情只余下了温顺,他低低道“好。”
苏宸没有回答,不过觉得眼前的这个便宜弟弟似乎变得稍微顺眼了一点。
苏时音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窗外的景色飞往后退去,他将头靠在椅背上,内心思索着方才生的事情。
那股疼痛来得太过蹊跷,就像是要阻止或警告自己,不能做什么事情。
可以确定的是,刚才触的条件是“拒绝上户口”这件事。
但会不会还有别的触条件
苏时音扫了眼在前面开车的苏宸,不知是不是因为苏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竟然由他这位大哥亲自来接送。
抱着试探的想法,苏时音在脑内拟了好几个问题,试验了一番后他现,无论是想要了解更多有关苏家的事情,还是有大骂苏宸、苏家人一番的念头都没事。
唯有“不想跟苏家扯上关系”是不能触碰的禁区。
这样的念头越强烈,产生的不适感也就越强。
真有意思。
苏时音以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大腿,是有什么神秘的存在,强硬的想要他跟苏家产生联系吗
就在这时,手指隔着裤子的布料,触碰到了某种坚硬而冰凉的东西。
苏时音微微一愣,随后从自己裤子的口袋中,找到了一枚玉佩。
洁白温润如羊脂的玉料上刻着菩萨像,一道深刻的裂痕自菩萨颈边划过,就像是将其斩一般
如果没记错他是将这枚玉佩遗留在了医院的才对&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