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淡声道:“我只知道,只要是心中还有几分良知在的人,就不应该行那为虎作伥之事,所以……”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说。
——所以,那护卫死了。
楚副将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生出一丝想法。
虽然他也不太了解统领大人的那位心腹,但既然是军中之人,应该多少是有几分良知在心的。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
那护卫也只是听命跟随保护夏列公子而已,或许是眼见林越和那年轻女子太过无辜,不忍心继续为虎作伥,所以故意装作如临大敌的样子,借此放过了林越?
楚副将心中如此一想,顿时有些豁然开朗。
但他还是不太明白,那护卫和夏列公子后来又怎么会失踪呢?……
但他还是不太明白,那护卫和夏列公子后来又怎么会失踪呢?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将此事悉数禀报统领大人,由统领大人来做出判断。
毕竟,无论是他这位副将,还是其他万夫长,谁都不知道那位夏列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统领大人也只是以故人之子作为托词。
但谁都看得出来,哪怕是亲骨肉,统领大人也不可能那般百依百顺,甚至让心腹随身护卫其周全。
“林越。”
楚副将收敛起心思,看向林越,问道:“那女子与你什么关系?”
林越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以前是邻居,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的妻子?”
楚副将皱起眉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该说什么,只好继续问道:“她叫什么?现在身在何处?”
林越微微拱手说道:“托夏列公子的福,拙荆苏子秋重伤未愈,整日昏迷不醒,现在人就躺在我家中,大人可要我将她带来审问?”
楚副将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我知你心有怨气,但当下只要你能助我等找到夏列公子,统领那边不仅不会为难你,更会赏赐于你,介时你也可以想法子治好你妻子。”
林越没说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寒意。
……
不多时,这场注定没什么结果的问话已然结束,楚副将也离开了。
道院掌印嘱咐了众人一些没什么作用的废话之后,这才让众多俗家弟子离去。
林越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故意绕了一小圈,去买了些药草。
回到家中,打开挂在屋门上的铜锁时,他忽然注意到,出门前他特意夹在门缝间的那根干草,已经不见了。
——有人来过。
但林越装作没有看到一般,如往常一样打开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依然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
那名年轻女子依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上。
林越又注意到,他在临走前特意压折起来的被角,此时也不见折角了。
——有人掀开了被子,检查了她的伤势。
林越神色平静地走到床旁坐下,随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胸口被纱布裹着的伤口,隐约能闻到一缕陌生的淡淡药香。
略微揭开纱布,现他割出来的那道伤口上,原本炎化脓的地方,此时可见一层极淡的药粉。
看样子,就在不久前,有人来给她上了药。
林越忽然想到那楚副将最后的问话,心中有些明白来上药的人是谁了。
从那楚副将离开道院,到他回家的这段时间,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对于一位以武入道的武修而言,这点距离恐怕连半盏茶时间都用不了,完全可以在他到家之前,提前赶过来,检验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至于这简陋的门锁,连手段高明点的窃贼都防不住,就更不可能难得住一位练劲如丝的武修了。
恐怕是那楚副将或是其派来的人,特意来检查了一番,顺便帮忙上了药吧。
而这也正是林越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他在出门前特意再用了一次药,好让她彻底陷入昏迷,避免中途醒来露出破绽。……
所以,他在出门前特意再用了一次药,好让她彻底陷入昏迷,避免中途醒来露出破绽。
“这次,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就是苏子秋了。”
林越眼神嘲弄地看着床上的年轻女子,嘴角微微翘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