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侧过身去捂住耳朵,只觉得这些话仿佛魔音穿耳一般让人难受厌烦。
房门被敲了又敲。
“……”盛意忍无可忍地起床开门,一把推开他兀自下楼。
傅霁寒微微一怔,旋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盛意身上穿的是那天晚上跟陈期互换的外套,衣服在他身上确实有一些大,撑得有些空荡。这种外套似乎只能起到一个防风作用,保暖性很一般。
傅霁寒眉眼微沉,跟在他身后说:“这件衣服看起来很旧,而且并不保暖。我让人寄了一些你过去常穿的衣服过来,就在静风居。”
盛意仿佛根本没听到,他插上电磁炉,却现根本无法通电。他皱了皱眉,旋即往院子里走。
隔壁的邻居在门口吃饭,盛意隔着一条路大声问了问:“你们家有电吗?”
邻居拿筷子的手在半空挥了挥,意思是也没有。
停电是常事,隔三差五盛意就要点上几根蜡烛过夜。
他从厨房里翻出来几根蜡烛,先准备好,入夜了就直接点上。接着又去柴房里挑了一些干柴,俯身要捧的时候,一只手横插过来,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很重,我来。”
“不用。”盛意撇开他,张手一抱就是一大捆。
傅霁寒被晾在一边,“你一直自己做饭吗?又要工作又要照顾自己,你……”
“我很好。”盛意冷不丁打断他。
比起在杭城,这里很自由。
他一个人很麻利地从头忙活到尾,很快端着一碗清汤寡水般的青菜挂面出来。
傅霁寒皱了皱眉,心里跟着揪了一下。
“你就吃这个?”
盛意对他说:“对,就吃这个。”
其实只是今天犯懒,试问一个讨厌的人一直盯着你,你能有心思做出来什么满汉全席吗?
他是没有,能吃的下饭已经很好了。
傅霁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身出去了。他走了,盛意乐得清闲,坐在门口的小院子里慢慢吃。
今天天气似乎不怎么好,天空是深蓝色的,远处的云层像翻涌的洱海。
隔壁的小女孩蹦跶过来,盛意摸摸她的头说:“今天没有,下次再给你带。”
小女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点了点头,蹲在旁边看他吃东西。
看了一会,小女孩说:“哥哥,你怎么不出吸溜吸溜的声音。我奶奶说,不吸溜的面条不好吃。”
确实没滋没味,盛意也吃不了味道太重的,容易嗓子疼。
“那我吸溜一下。”他坐在矮板凳上,在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下努力吸溜了一下。
汁水溅到嗓子眼,盛意被呛了一道,咳得满脸通红。
“盛意!”斜坡上快步上来一人,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傅霁寒步履匆匆地回来,把手里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焦急地抬手要轻拍他的脊背。
“你…怎么咳咳咳,”他顺了顺气,眼角有点红:“你又回来干什么?”
小女孩扒拉开桌上的袋子,从里面翻出来一杯豆浆,还有一份冒着热气的排骨汤。
“哇好香。”
傅霁寒低头看他一眼:“过来的时候在集市看见一家菜馆,刚才过去买了一样。明天我会让人带一位杭城的厨师过来。”
菜馆几乎都是云贵川的风格,几乎都是重油重盐,偏向于酸和辣。
顿了顿,他沙哑地问:“这里的菜系口味偏重,你能吃得惯吗?”
盛意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哥哥很挑的。”小女孩说,“上次我爷爷奶奶请哥哥回家吃饭,他吃完以后咳得满脸通红,就像现在这样。”
她把豆浆拿出来,自顾自地把它拿开:“哥哥也不吃甜的,他说容易嗓子疼。甜的都被我消灭了。”
盛意:“……”
提到吃的,她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