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爱了。
和屋里偏日系的简约风格,实在很不搭配,陈驹没忍住笑了起来,他这人笑点挺奇怪的,纯粹是想到了万一他去开教研会,和兄弟学校的老师交换联系方式,人家都是特商务的透明壳,陈驹的拿出来一看,好家伙,卡哇伊的玉桂狗。
他们上班的人都这样,微信里干干净净,屏保背景也特简约,一副面对生活无欲无求的模样,萦绕着社畜淡淡的死意。
当老板的就不这样了,喜庆,热乎,手机里存的都是金碧辉煌的财神像,就跟他们班长似的。
想到这里,陈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跟人通气呢。
今天早上在宾馆那会,裴敬川说了,班长的事他知道,可以帮忙。
陈驹给电话拨出去了。
对面一听,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要请陈驹吃饭。
“别,我也没跟裴敬川在一块呢。”
陈驹觉得对方误会了,可能以为裴敬川这会在他旁边,于是继续道:“他刚回国,今天还挺忙的。”
“”我知道啊,”班长态度坚决,“主要是除了冰川外,咱还有几个同学也回来了,大家商量着晚上聚聚,我给你信息了,你还没回呢。”
陈驹切屏看了眼,果然,下午那会就收到了信息,他没注意。
“那……”
他犹豫了下:“裴敬川去吗?”
“他来不了,”电话那边的班长似乎被人拍了下肩,含糊地说了句话后,立刻提高音量,“别想了,我司机这会就出,马上接你,今晚不醉不归!”
怕他不答应,电话啪叽就给挂了。
陈驹哭笑不得,他昨晚才喝了酒,哪儿能扛得住继续喝,于是慢吞吞地拉开凳子起来,准备走个过场得了。
出门要换衣服,打开衣柜,里面几乎都是浅色系,因此最下面放着的一抹蓝,就格外显眼。
虽然触手可及,但陈驹平日里,是不会去碰这件衣服的。
原因无他,这是裴敬川高中时的校服。
给人家的校服藏在衣柜里,当然有点不合适。
所以陈驹每次都是匆匆掠一眼,等换季的时候,拿出来清洗晾晒,再好好地放进去。
偶尔,很偶尔的情况,也就是陈驹因为什么事情伤心的时候,会钻进衣柜里,抱着那件校服,把脸埋在上面,轻轻地闻一会。
跟吸猫薄荷似的。
想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他垂着睫毛,阖上了衣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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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名叫汪博,白胖脸细长眼,毕业三年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横向展,往那一站,是只特喜庆的招财猫。
陈驹上次来他的别墅,天公不作美,没能好好欣赏一下里面的装潢,今天没下雨,有蝉鸣声的夏夜还蛮静谧,陈驹站在蔷薇花架下,眯着眼看哗哗作响的杨树。
他没啥忌讳,觉得只要是植物,都可爱又好看。
“你再进去喝点呀,”汪博举着杯香槟过来了,伸手拽了下陈驹的胳膊:“一屋子老同学,就等你呢!”
“我有点过敏,”
陈驹不着痕迹地退了下,笑笑:“你们先喝着,我欣赏下花花草草。”
汪博拍了拍他的背:“成,那我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