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了这金丹的恩情,闹出这许多事来,可女儿也没觉得吃了这金丹就好了呀?还不如不吃。”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你这病,再是神丹妙药,一时半会也不能好,总要吃个三五年了,娘供得起!且你今日,竟又摔了头。。。。。。”
她说着,只怕今晚女儿还要发病出事,一面要去寻医,一面又道,“若是西安府的大夫不成,明日我便跟二爷说了,带你去河南看病!咱们去河南,你这病,娘无论如何都给你治好!”
*
魏嬷嬷的女儿霞姐犯了病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滕府。
邓如蕴这才听闻了此事,秀娘也没想到,最后那两个骗子竟然闹成了这般。
此事连滕越和滕箫兄妹都惊动了。
魏嬷嬷是家里的老人了,陪在林老夫人身边几十年忠心耿耿,而她丈夫,也就是罗霞的父亲又是跟着滕老爷死在战场上的,滕家一向待魏嬷嬷如同自家亲眷。
当晚,罗霞的状况似乎不太稳,魏嬷嬷急着过来求了滕越,“老奴想拿二爷的帖子,去请个可靠的大夫回来。”
滕越二话不说就让从影去拿了帖子
不过他问了魏嬷嬷一句。
“霞姐是被人打了吗?什么人这般嚣张?”
只是他这个问题,让魏嬷嬷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总不能告诉滕越,打了霞姐的,正是她找来折腾邓如蕴的人。
魏嬷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打断了牙和血吞,说是不知什么街上的混混干的,就先不必追究了。
邓如蕴和秀娘也在旁边,秀娘听了这话几乎要笑了。
没想到一直欺负她们的魏嬷嬷,也有今天。
邓如蕴对此只暗暗摇了摇头。
她又能留在滕家多久呢?但愿魏嬷嬷以后收敛些吧。
大家彼此相安,过完这两年,日后人海茫茫,谁还会再见到谁?
。。。。。。
魏嬷嬷这只鬼手被抓了出来,又作茧自缚,秀娘跟她家姑娘小声道,“我觉得咱们柳明轩留都干净了,姑娘身边一个小鬼都没有了。”
邓如蕴笑了笑,她也这样想,但晚间洗漱完准备睡下的时候,忽然觉得也未必。
她这床上,只怕还有个小鬼吧?专门把人往旁人怀里踢的那种。
邓如蕴今晚说什么,都要把床上的这只鬼给镇住了。
她转头就找秀娘寻了四个桃木做的小摆件来,桃木摆件不值钱,但关键时刻却管用。
秀娘告诉她家姑娘。
“姑娘每放一件,就朝着那方向念两句咒语,保证今晚绝不会有小鬼捣乱。”
邓如蕴也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了,照着秀娘的话练了练咒语,把桃木件摆到床榻四角。
滕越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念咒,没留意他。
他却侧着耳朵听见她在床边嘀嘀咕咕。
“南方大仙,镇压小鬼,责无旁贷!北方大仙,捉拿小鬼,今夜显灵。。。。。。”
滕越努力抿了嘴,才没笑出声来。
但他只当做没看见,换了衣裳也洗漱了一番,随她到了床上来。
邓如蕴虽然放了桃木件也求了神,但睡前忍不住瞧了身侧的人两眼。
万一,她所谓的小鬼不是小鬼,而是这个又高又大的活人,秀娘的小桃木件还能镇得住吗?
她这么想了,低头琢磨了一会。
她先跟滕越说,昨晚的薄被太薄了些,但家中没有翻晒好的中厚的被子,于是今晚只能分睡两床被,两人各睡各的。
大活人没什么意见,温声道好。
邓如蕴入睡总是快的,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滕越往自己枕头下的角落里摸了摸,摸出来一只桃木做的小玩意,他凑着幽暗的床脚灯光看了看,竟然是只桃木乌龟。
男人不禁默声笑了起来,一只缩头小乌龟,真能镇得住床上鬼吗?
他拿过来把玩了一会,又给她放回到了原处,听见她已经呼吸绵长地熟睡了,便同前两日一样,将她捞过来,只不过这次,要连人带被子。
滕越瞧着蜷在被子里小小一团的人,便把她拢在被子中,整个团了过来。
这事本是顺畅的很,滕越也是做惯了的,谁料这次,他只把她捞过来了一半就捞不动了,有一股力气扯着她,将她定在了原处。
秀娘的桃木件还真显灵了不成?
滕越愣了一下,又轻轻拉了她一下,却见床脚,她的脚腕从锦被下露了出来。
一根红绳拴着她白皙的脚腕。
她竟然把她的一只脚,栓在了床尾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