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羽一听桑末说狼窝里有个人宝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趴在地上往洞中看去。
昏暗狭小的洞穴中,有几只小奶狼正在酣睡,而它们中间,还趴着一个白嫩嫩的婴儿。
“天啊。”薛崇羽出一声惊呼,“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叼到狼窝里来了”
“我们把他带走。”桑末说着,半个身子探入洞中,将那婴儿抱了出来。
婴儿身上连个肚兜都没有,薛崇羽连忙脱了自己的外衣,将他包裹住了。
两人抱着孩子方一转身,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狼正在目光幽绿地看着他们,獠牙暗呲。
薛崇羽吓得心里一个激灵,往桑末身边挨了挨。
桑末却是不怕的,吚吚呜呜的不知道与那狼说了什么,而后对薛崇羽说“我们走吧。”
“就走啊”薛崇羽胆战心惊道,“它会不会上来咬我们啊”
桑末抱着孩子道“不会,我和它说好了带宝宝走”
薛崇羽紧紧挨着她“那、那走吧,你带路”
两人抱着孩子立即下了山。
原本桑末是想抱着孩子回山庄的,但是孩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小脸通红,哭声也极其微弱。薛崇羽便提议立即带孩子去医馆,先给孩子诊治一番。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个医馆,医馆的郎中看过之后,说这孩子受了惊,着了凉,生了病,身上还有外伤,情况十分复杂,他这小医馆怕是治不了,让他们赶紧带孩子去凌州的大医馆医治,再晚些,这孩子怕是救不回来了。
桑末磕磕绊绊地听了个半懂,薛崇羽见孩子情况危急,不敢耽搁,连忙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桑末往凌州城赶去。
着急之下,也来不及回山庄告诉沈清月她们了。
太阳自山顶落下,暮色缓缓笼罩下来。
栀素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桑末,吃饭啦”
然而这次桑末却没有向往常一样,从墙头翻进来亦或是桑树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她面前。
“又跑哪里去玩了”栀素嘟囔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和薛崇羽跑到远些地方玩去了,兴许是没听到她的喊声。
栀素单独留出两份晚饭来,而后便去伺候沈清月了。
可直至月色降临,月牙山西边升起勾月,也不见桑末和薛崇羽回来。
少了桑末这个皮猴子,山庄里显得冷清了不少,沈清月也察觉到了这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桑末了“桑末呢”她问栀素。
栀素这会儿心里也隐隐有些着急起来“今日薛小公子来找她玩,两人背着竹篓出去了,该是去山上挖草药了,可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会不会迷路了”
“桑末对这附近的山都熟悉得很,应该不会迷路的。”
“万一他们玩的忘了时辰,天黑了难免辨不出路来,”沈清月担忧道,“让洛杨叫上几个人,去山里找找吧。”
“是。”
栀素这便去前院找洛杨,洛杨刚好也来找她。
“栀素,薛家派人过来了,说薛小公子还没回家,要来接他回去”
“我正要同你说这个,”栀素将洛杨拉到一边,“桑末和薛小公子不晓得去哪里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姐担心夜色黑,他们在山里迷路了,让你带着几人去山上找找”
“迷路不至于吧,桑末对山里的情况比对咱们山庄都熟”洛杨皱了皱眉头,“莫不是玩得忘了时间”
“总之你快些带人去找找吧”
薛崇羽今日是骑马过来的,他的马还在山庄里拴着,薛家的人也跟着洛杨他们去山里找了。
可找到半夜,也不见薛崇羽和桑末的身影。
栀素急得团团转,嘴里骂着桑末不懂事到处野,心里更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
薛家的人已经派人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薛夫人,薛夫人又派来几个家丁帮着一起寻人,月牙山庄的人也几乎全部出去找寻了,直到天亮,薛家忽然派人过来,说薛小公子已经回家了
“那桑末呢”栀素问那薛家传话那人。
“桑末姑娘现在还在凌州医馆”
“医馆”栀素心里一慌,“她怎么在那里她可是受伤了”
“姑娘莫急,是桑末姑娘和我家小公子在山里捡到了一个婴儿,那婴儿情况不太好,所以他们带着那婴儿直接去凌州医馆看病了。情急之下,这才忘了找人回来给家里稍个话儿”
“这俩孩子真是”栀素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忙去将情况禀告给沈清月了。
沈清月也为此时担心了一整晚,得知他们二人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栀素说,桑末和薛崇羽捡到的那个婴儿情况不太好,便赶紧叫栀素拿了些银子,送去医馆那边“若是钱不够,你再回来同我说。对了,你叫洛杨去衙门一趟,将捡到孩子的事情报给衙门,让衙门查一查是谁家丢了孩子”
“是。”栀素拿着钱袋,叫上洛杨便赶紧下山了。
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