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拍拍她手背以示安撫,「老身沒有看錯人,你是個好的,侯府絕不會虧待你,往後東街十三鋪的營收,你自個兒留兩成做體己錢,不必上交了。」
聽到錢,6雲舒眸子一下就亮了,對著老夫人又是一禮,「謝老夫人厚愛。」
管侯府將來會遇到什麼呢,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陪老夫人散過心,6雲舒便歡歡喜喜地回棲雲閣了,剛進門,就被翠白告知裴紹行出門去了。
「哦,知道了。」她面上依舊維持著笑,心裡卻納悶。
裴紹行在不在房裡,有沒有出去,似乎沒什麼必要告訴她吧。
翠白輕咳了聲,「是公子吩咐的,若是您回來了,就這麼跟你說一聲,另外,他今夜有事,不回棲雲閣。」
6雲舒嗯了聲,回屋睡覺,只剩翠白與芷荷面面相覷。
芷荷一臉尷尬,「那個……公子是不是說,叫你把話帶到之後,去孟府稟報一聲?」
翠白領了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嘴上叫苦不迭,「公子有什麼話直接跟少夫人說不就好了,非得叫我夾在中間傳話,估計一會兒公子知道少夫人的態度後,又要不高興了。」
為免觸霉頭,到了孟府,她把阮生叫來,同阮生耳語幾句後便走。
阮生撓撓頭,到了裴紹行跟前,一五一十道:「翠白姑娘說,少夫人知道您今晚不回去後,就說了四個字。」
裴紹行正在喝喜酒,聞言抬頭,「哪四個字?」
阮生:「哦,知道了。」
裴紹行一愣,「沒了?」
阮生想了會兒,老實巴交地說,「還有……嗯。」
與裴紹行同桌宴飲的方青陽探過頭去,「什麼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沒什麼。」裴紹行深諳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低頭繼續吃菜。
「嘁,」方青陽撇撇嘴,「一個個娶妻之後都變了,以前咱們兄弟之間什麼時候秘密……還有那孟千帆,等會兒他來了定把他灌醉不可!」
明明都說好了一輩子不娶妻,結果裴紹行瞞著他們偷偷成親,孟千帆緊跟著又與李家娘子看對了眼,難怪上回在紅袖招時孟千帆會跟他們吵起來,原來早就有了想娶妻的念頭。
兄弟三個,兩個都成了親,只剩方青陽一個孤家寡人,他當然不平衡,等孟千帆拜完堂,生拉硬拽把人拖過來,「喝!必須給我喝一個!作為你違背誓言的懲罰!」
孟千帆一言不合就成了親,自然心虛,接過方青陽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好了好了,這杯就當是你們恭喜我了,我再自罰三杯謝罪!」
孟千帆是他們三人中酒量最差的一個,第一杯酒下肚便紅了臉。裴紹行深知洞房花燭夜的重要性,當初他再不情願也得圓房,今日孟千帆是自己歡喜的,怎麼也不能出岔子。
「你酒量差,剩下的我替了。」裴紹行拿過孟千帆的酒杯,不管旁人阻撓接連喝了三杯。
孟千帆與方青陽對視一眼,在裴紹行要喝第四杯時搶走酒壺,「夠了夠了,等會兒全府的喜酒都被你吃了去,你得賠我酒錢。」
往常他們兄弟這樣打,裴紹行便會停手,這次反常地掏出銀票拍在桌上,「酒錢,在這了。」
方青陽怕他鬧起來,忙把人拖到客房,孟千帆不放心跟了過去,等安頓好後,囑咐方青陽,「方兄,紀昀就先拜託你照顧了,我娘子還等著呢,先走一步……」
剛走兩步又被方青陽拉住,「急什麼,兄弟還沒女人重要嗎?」
「那當……」在方青陽的注視下,孟千帆咽了口唾沫,最後推開他的手,一副過來人的嘴臉,「你不懂,這女人呀就是需要男人呵護的,我作為郎官,若是第一天就冷落她忽視她,將來跑了怎麼辦?」
方青陽:「跑就跑了唄……」
借著酒意快睡著的裴紹行莫名清醒過來,問出了心中疑惑,「你與她才見過幾面,就上心了?」
他也是娶了妻的人,與6雲舒認識這麼些天,還是無法理解孟千帆的心情。
孟千帆也無法理解裴紹行對妻子的惡意,「雖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相信這世間的姻緣都是上天註定,既然有幸結為夫妻,將來就是彼此共度一生的人,我自然要珍惜她,要上心了。」
裴紹行依舊困在自己的思緒里,「可是你們在此之前,根本沒見過幾次,有的人甚至婚夜才知道自己嫁了什麼人,娶了什麼人,如何確定她就是你想要的人?又如何共度一生?」
這句話徹底叫孟千帆無從回答,他與李瑤娘事先見過一面,彼此都滿意,所以他不抗拒,可轉念想,自己爹娘就是婚夜初次見面,二十年來恩愛不疑。
方青陽又一次出來打諢,「哎呀說什麼呢?兄弟才是共度一生的好不好!咱們又不像紀昀,誰沒試過幾個女人……唔!」
孟千帆用力捂住他的嘴,低聲威脅,「你可別亂說,叫我娘子知道了,我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孟夫人便敲響門板,「千帆,怎麼還不出來?再晚些吉時就過了。」
「來了來了!」孟千帆扶著帽子跑了出去。
孟夫人原想勸他慢點,可見自己兒子跟個傻小子一樣開心,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隨他去了。
方青陽與裴紹行一併出來向她作揖,孟夫人笑容溫婉,「怎麼不出來吃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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