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是半路被召集过来,但却正赶上黄品要让越人领一半桑蚕一半耕种。
虽然不知道黄品点他们名的具体缘由,可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迈步出来声音洪亮的见礼应声。
“南海郡共有口众多少,其中有多少是翻越五岭而来。
垦田与桑植,又能否二年一轮换。”
前边的问题虽然不归他们两个管,但结合后边的问题两人都明白黄品的意思。
主田都尉汤先与典农翱对视了一眼,开口应道:“岭南的新黔还未入籍,南海郡共有多少口众不详。
翻越五领而来的屯卒、黔、隶臣妾以及贾人等约十五万。
其中可垦田者,约为五万。
桑蚕与垦田则不可两年轮换。
南海郡虽是地热之处,可供蚕食之木众多。
可叶有大小薄厚,也分蚕喜与不喜。
想要吐丝丰沛,必然挑选蚕喜之木。
而两年间,定然木不能成林。
于耕于桑皆无益处,实为徒劳无功之举。”
主田汤的详细回答让黄品忍不住多打量个几眼。
不过眼下不是掘人才的时候,黄品压下继续询问的念头,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一众越人领道:“我想的这个法子虽然不能用,可未必没有其他法子。
可如今不管是岭南原民,还是翻越五领而来的黔,都为大秦子民。
你们没有入籍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若没有籍册统筹,什么事都做不成。
单是给你们分配教授桑蚕之人的数目就没法算出来。
更为严重的是,没有籍册便算不出你们纳傅缴税的数目。
而大秦的赋税,向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若无赋税支撑,南海郡给处但凡出了些灾祸,想赈济都是有心无力。”
看到一众越人领脸色变得更为紧张,但却还是没人吭声。
黄品心中冷冷一笑,边摆手边走到舆图跟前道:“入籍之事虽势在必行,可眼下最主要的是该如何解农、工、商,并立之事。”
伸手在舆图上边比比划划,边做出思索的样子片刻,黄品猛得用力击了一下手掌。
转过身满眼兴奋的看向一众越人领,黄品与其透着欣喜道:“方才想得差了,看得也并不长远。
岭南为三郡,而非只有南海一郡。
若是三郡连为一体,各司其职,眼下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伸手再次指在舆图上,黄品继续道:“你们都为岭南本土之民。
即便没去过像郡,也该知晓适伐山以西为河流纵横的平坦之地。
若是将那里定为垦田之地,南海郡便可皆为桑蚕之地。
两地间皆有靠海之处,米粮与其他财货皆可倚仗海船往来互补。”
这些越人领之所以能留在番禺城,都是吃惯了海市之利。
对于靠着海岸行船,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
听了黄品这个法子之后,一众领目光紧紧盯着舆图看了片刻,脸上的神色便再次变回欣喜与兴奋。
相互间交头接耳几句,便立刻喜笑颜开的附和与夸赞黄品的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