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中,老者调动丹田所有灵力,双掌急拍击,于瞬息间打出数掌。
拓跋玉只觉的对老者的神念束缚剧烈震荡,脑中略有晕眩之感,随即果断撤回神念,身体倏忽间消失在原地,再现时,已在老者后方。
神力术!
一千多气穴之力与丹田灵力融合,九煞拳,从朱广明那里得到的黑煞教拳法,炼到极致可打出九倍之力,自己只炼到双煞之境,再次增强双倍拳力,打出。
这是自己的巅峰一拳,当自己九百多气穴之力时就能与朱广明的五煞拳力相抗,而此时拳力更胜以往,不知能达何等威力?
期待之中,一拳击中,面前数十米土地犹如被耕犁而过,生生被削出了一米多宽,三尺多深的一道地沟。
拓跋玉暗道惋惜,拳头并没有击中实物的感觉,打中的只是一道虚影。
老者此时已然现身于数米之外,心中却也是震惊,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硬接此妖孽拳力,不然定会吃上大亏。但心中也萌生了退意。
拓跋玉感觉这老者对敌经验丰富,有些难缠。就是这种见招拆招,才能衡量出一个修士的真正实力水准。
没有犹豫,丹田仍有余力,再次运用身法,直奔老者,但却不再把拳法招数用实,每拳只打三分力,留七分以应对变化,但老者的经验丰富之处就表现在这里,仿佛能精准判断出每拳的力道,或是直接以掌硬接,或是闪身躲避,一时间两道身影交错,只能听到不时传来的“砰砰”拳掌相碰之声。
数招之后,拓跋玉突奇想,在拳法中引用了一丝缠剑的意境,风格陡变,虚虚实实竟让老者无从判断,硬接拓跋玉一拳之后,脚步向后噔噔噔连退,气血翻涌,吃了一个小亏。
而拓跋玉也利用此间隙,将一枚回灵符取出,直接激,补充丹田灵力。
老者此时思绪急转,这样下去不行,这小子怎么手段如此多,连灵符都用上了?
自己还是先撤走吧,没把握不能再打下去,以免阴沟里翻船。
但眉头皱起,那神炼初期一直在自己身后不远位置,虽然没有加入战斗,但却一直卡着自己的撤退方位,与前方这小子对自己形成着包夹之势。
而若是向左右两侧突围的话,那小子的身法竟比自己都迅捷几分,又根本甩不掉。
不管了,一咬牙,做出要强势出击之态,但却猛然向后转身,直接扑向孔笙。
孔笙身为一教的堂主,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分析出老者的意图,也不硬挡,身形后撤以卸力,但始终不偏不倚,阻住老者去路。
两人只是相差一阶,并非悬殊,老者也无法短时间拿下孔笙,稍一耽搁,身后拓跋玉就拳风袭来,老者脸上青筋崩起,无奈之下,再度转身与拓跋玉斗在一起。
怀着脱身的想法,此时老者战意全无,只剩下招架之力,脑中酝酿了一会儿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对拓跋玉的赞赏:“这位,少年,真是天纵之姿,以老夫多年阅历,也从无见过如你一般的奇才,真是让老夫心生佩服!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我们双方罢手,之前的事就一揭而过,老夫愿与你做个忘年之交,你看如何?”
拓跋玉闻言,虽然动作没停,但脸色认真的对老者说:“真的?”
老者大喜,“自然是真!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是问你,真的佩服我?”拓跋玉拳头丝毫未缓,但面色依然认真的看着老者问道。
“这……”老者心中大怒,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强压着,和善说道:“那是当然了,老夫姓冯,也是天罗商会的三位主管之一,权利还在丛主管之上,小兄弟今后有何需要,可联系老哥我,我绝不推辞。小兄弟,我们暂且停手如何……小兄弟?”
“老……哥?”
“嗯嗯,小兄弟暂且停手……”
“老是真的,哥却不是,这称呼不妥。”拓跋玉一拳快似一拳,拿这冯姓老者练手,越打心中领悟越多,岂能停手?
“你!小儿欺我太甚!”冯姓老者被气的一口甜血都要涌到嘴边,生生的压了下去,面色阴沉,再也不说话,心中再次思索,战意逐渐又提了上来,有殊死一搏之势。
“这样才痛快!”拓跋玉越打越得心应手,缠意与拳法相融,竟也有了几分缠剑的感觉,每一拳中,虚虚实实,变化成谜,冯姓老者只觉得对方拳力笼罩之下,犹如有无数丝线吸附在自己身体之上,不仅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而且还隐隐有一种被丝线引导自己行动之力产生。
脑中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提线木偶?”
这是一种民间的工艺叫法,却颇为符合现在的状态,再这么展下去,势必会为其所控,那就完了!不行,必须要拼命了!
冯姓老者越想越心惊,下一霎那,狂猛灵力倾泻而出,演化出漫天掌影,无差别的覆盖周围,将那无形中的丝线控制打开了一道缺口,身形瞬间从地面拔射而起,欲从空中突破出去。
拓跋玉神念狂卷而出,比老者身形度要快上太多,在上空如凝成一片云网,当头压下,老者顿时犹如一只落入织网中的大鸟,无论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出,身形却在压迫下,重新落到了地面……
“小兄弟,请恕老夫有眼无珠,还请饶恕老夫之前的无礼,放老夫一条生路。”落地之后的冯姓老者未再动手,反倒是直接说出一番求饶之语,并向拓跋玉深深鞠礼,看向拓跋玉的目光中满含求生的欲念……
“额……”拓跋玉听到老者求饶,想了想,但目中渐寒,想到之前对方以千里砂追踪二人,来此截杀,若是自己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元丹境,已经被对方斩杀的身异处了吧?
看着老者,神色幽幽道:“你若是接我一招而无恙,我就放你离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