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茹回来的时候,陆清晚刚睡着。
看着后背上红色的血痕,赵婉茹捏着帕子捂着脸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害怕吵到她,抿了抿唇,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正院门口时,脸上的泪已经擦干了。
一脚踹开书房的门,赵婉茹二话不说,上手就去打陆文松。
一下子就把陆文松的脖子挠出了血。
“陆文松,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连我也算计,把清晚打成那样。”
“我看你是被二房的那个狐狸精迷花了眼。”
这是陆文松娶了二房之后,赵婉茹头一次这么声嘶力竭的骂人。
过往的时候,她与二房虽然不和,但好歹维持着面上的风平浪静。
在陆文松的心里,赵婉茹一直都是温婉贤良的,今日这样发狂,倒是真把他吓了一跳。
“婉茹,你听我说。”
陆文松虽然生气,可还是沉下气来,钳制住了她的手,“你听我说。”
赵婉茹撒了一泼气,甩开他的手,走到一旁坐下,没好气的冷哼道,“你说吧!”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陆文松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陆文松捂着脖子,艰难的坐下,一侧满是冷意的目光落下,惊的他又站了起来。
犹豫了半晌,才低声说道,“煜王找我了。”
“煜王?”
赵婉茹抬眸,秀眉紧蹙,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起身,指着他,半天没有说出话。
煜王,是当今皇上第二个儿子。
也是如今黎国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之一。
“你什么意思?”
陆文松叹了口气,滑下手看了看掌心的血,“如今煜王势大,我若是不能——”
“住口,陆文松,你这是打算拖着整个陆家去死?”
赵婉茹拍桌而起,气势汹汹的指着他,指尖微颤。
这么多年,她一直安于后宅,管着后院琐事,教养清晚,关于政事,她从来没有过问。
却不想,如今陆文松竟然不显山不露水的站队了煜王。
历朝历代,站队站错了的,什么时候有过好下场。
思及此,赵婉茹恍然大悟。
“所以你把我支开,是想打死清晚,好和襄王撇清关系?”
说到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明白往日温文儒雅的陆文松,怎么成了现在这样。
“现下煜王已经对我有所不满,我若是不再拿出些诚意来,往后的官场上,哪里还有我们陆家的位置?”
陆文松作为陆家的掌舵人,如今可算是为了陆家操碎了心。
赵婉茹冷笑一声,“所以你为了讨煜王欢心,就让清晚受委屈?”
“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陆尚书,你继续你的权宜之计,等会我便带着清晚回赵府,不劳您操心了。”
赵婉茹嗤笑一声,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他的身上,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陆文松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想要去追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赶过来告状的林青。
林青怀着孩子,在那哭的梨花带雨,没办法,陆文松只得拢过她的肩
进了书房。
赵婉茹带着陆清晚回赵府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这边赵婉茹她们刚到赵府,酒楼茶肆里就已经传出二人要和离的消息。
毕竟赵老太爷可是先皇帝师,赵婉茹的兄长赵靖是当朝御史大夫,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所以借陆文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休了赵婉茹。
人总是这样,喜欢拿身份去衡量一个人。
若是今日赵婉茹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的女儿,想必传扬出来的话,比这难听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