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叶青没由来地嗓子干涸沙哑起来,“你以后会后悔的。”
“不管做不做,奴已经这样了,其实和做了也没差别了。”花魁悠悠叹了口气,潮湿温香的呼吸喷打在叶青的耳垂,仿佛浇花一般,很快便能见到叶青的耳垂变红,让她又哑然失笑,“所以,叶郎,奴都这样了,不要脸一般光着身子主动求爱,叶郎真要再拒绝,让奴变得里外不是人么?”
不愧是花魁,就是会说话。
别管是真拒绝还是假拒绝,至少花魁这话一出口,叶青就已经没法再拒绝了。
诚如其所言。
一个女人,都做到下贱地脱光衣服主动求欢了,你男人还无动于衷想拒绝,那只有两个答案,要么是同,要么是绿。
叶青想了想,自己两个都不是。
于是他不再客气,直接动手,一把掀起花魁的腰肢,将她抱到床上,自己再欺身压上去:“我不会让你变得里外不是人的,但我叶青也是天生疼女人,不喜欢占这种便宜,所以折中一下,咱们就同床共枕一晚,什么也不做,以后大家什么都好说,你认为这样可不可以?”
“叶郎是认真地?”花魁睁大狐狸眼,伸手摩挲着叶青的后脑勺。
“认真地。”
“虽然你刚才就这么说了,但奴还以为那只是男人的客套,但叶郎再三强调,哪怕奴想无视,也无视不掉了。”花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那就不无视了,我说到做到,如何?”
“还是算了。”
“什么?”叶青惊了,自己都说道这份上了,柳诗妾竟然还不答应,还想着被自己干,难不成……女帝的命令只是一个导火索,实际上柳诗妾早就和其他女人一样,觊觎自己的肉体了?
“呸,叶郎不许胡思乱想。”
柳诗妾是何许人也?叶青目光一飘,立刻就意识到叶青在想什么,当即恼怒的伸出手掐了掐叶青腰间的软肉:“奴的心里只有陛下,就算叶郎长相很美,奴也不会心动的。”
“那你还……”
“因为是陛下的命令。”花魁语气依旧黯然,但目光十分坚定,“奴要为陛下分忧。”
听到对方不喜欢自己,哪怕早有心里预料,哪怕并不是特别自恋,但叶青也是难免生出前世最经典的傲娇情绪——这人竟然对我不感兴趣?哼!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于是乎。
他下意识讥讽道:“绿了陛下就是为陛下分忧?什么脑回路。”
“绿了陛下?什么意思?”花魁总算遇到了不懂的话,不过哪怕不懂,也大概能通过叶青的语气揣度出来,所以问完之后,根本不用叶青回答,她便又自顾自地说道,“叶郎别生气,你总归是能理解的吧?陛下身边如今,只有叶郎了。”
闻言。
叶青脸上的嘲讽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如果说一开始,因为官太小,当官时间太短,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朝堂之上的大势,以为大乾依旧和自己认知中的古代王朝一般,大势力依旧是皇帝、士大夫、世家、勋贵、宗室、宦官、外戚这些力量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话。
那经过之前龙州知府张伯远的提醒。
叶青早已知晓了现状——满朝文武在当初全是太子党,而太子,是燕王。
也就是说花魁没说错。
女帝可不是有人支持外加做出政绩才继位的,而是当初太祖凭借着自己的威望,硬生生压服所有的势力,让她上位的。
一上位。
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为何这么说?
因为古代做皇帝的,哪怕再如何,也至少有外戚,也就是母亲的娘家人。
但偏偏女帝的母亲很早就没了,导致她上位之初,哪怕用外戚,也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
而且她还是女人,服侍她的肯定不能是太监,所以太监大部分被更替成女官,这样一来,宦官集团也没了。
再加上满朝文武之前全都是太子党,如今的燕王党。
她能动用的势力……
简直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但就是如此劣势,她愣是掌权了,不是名义上的掌权,而是实实在在地掌握了实权,可以说是在前世的帝王之中都罕见,足以见其心性手段之强。
如此一来,通过绿自己的方式,来与叶青成为“同道中人”,成为真正的自己人,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
女帝虽然掌了权,但依旧只是强压矛盾,之前的矛盾还在,外加她又“修炼”了几年,成了昏君,矛盾再次突显,她想要改变现状,必须得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以这么说,女帝手里面并非没有人。
只不过……
还缺能够独当一面的。
所以,在叶青看来,女帝先是把吊车尾的自己点为状元,又逼迫自己变成幸臣、孤臣,外加今日留宿皇宫,派来她自己的女人来和自己睡觉——
女帝是要把自己扶植成她的势力的代言人啊!
一念至此。
叶青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向花魁示意自己明白:“我能理解。”
“真的?”花魁眨动着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