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複的鳳袍如同流星拖尾,飛划過高台台階,風吹起皇后的烏髮,露出被血染紅的半張臉,如同戴上假面的鬼魅。
「賀蘭朔,賀蘭朔,你別這樣,求求你聽我說啊!!」夏約極力掙扎著,卻被扯著一路向前走,「放開我,放開我啊混蛋。」
任憑夏約如何言語,賀蘭朔都不為所動。
怒罵也好,軟言軟語的哀求也好,賀蘭朔都置若罔聞。
推開厚重的朱紅宮門,進了如同華麗牢籠的皇宮,賀蘭朔一路扯著夏約回到宮殿,鬆開手後,沒了支撐的夏約一下跌落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夏約感覺有點撐不住了,但他不敢暈過去,暈過去之後再醒來不知道會是什麼處境。
「賀蘭朔。」夏約強忍著恐懼,想要去討好賀蘭朔,讓他改變自己的心意,「我錯了好不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好好的,我會很乖的。」
「乖乖當你的皇后,當你的妃子好不好。」
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滴落在鳳袍上,暈染得鮮紅更加深邃。
「我努努力,給你生孩子,你別關我,求你。」
為了討好賀蘭朔,夏約幾乎是口不擇言,甚至說那些胡話。
是他自以為是,以為憑藉自己能報復賀蘭朔,可等賀蘭朔真的生氣時,才發現原來之前那些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逗弄。
「小約說什麼昏話呢。」賀蘭朔擦掉他臉上的眼淚,可下一秒,淚水又更加洶湧的蔓延,「你是男子啊。」
「自己進籠子裡吧。」
賀蘭朔眉目含笑,顯得丰神俊朗,抱起夏約走進殿內。
這處宮殿是寵妃居所沒錯,可也是囚籠,在宮殿之下,有一處華貴的密室,足以令人不見天日,關押到死。
一聲機關轉動的喀嚓聲傳來,幽深的甬道通往未知的黑暗,夏約臉色一變,掙扎著想要從賀蘭朔懷裡跳出來。
「等等。。。不不要這樣。」
可他根本無法抵抗,一路被死死禁錮著走進地下的牢籠里。
地底下的結構也如同宮殿一般,只是房間內擺放的不再是床榻,而是一座金色的鳥籠。
籠欄在尖頂收攏,除了在最頂端有一個鸞鳳的雕塑裝飾,其餘地方都是光滑的,裡面鋪著地毯,沒有床,一根銀色的鎖鏈被固定在籠子中央,此時正擺放在地上。
夏約一眼就看見那個籠子,臉色頓時一變。
可視線移到別處,看見牆上掛著的那些折磨人的東西,更加蒼白了臉。
「不不要,我不要進去。」夏約雙手扒拉住籠門,因為用力,指尖都泛著白。
他臉上淚水四溢,無助、哀求、脆弱。
可站在籠外的賀蘭朔沒有一點憐憫之心,一根一根地掰開夏約的手指,將他帶進籠子裡,然後銀色的鎖鏈一扣,死死扣在夏約脖子上。
「好可愛。」
長長的鏈子垂落在頸側,金屬的光澤映襯得脖頸修長白皙,夏約還穿著鳳袍,可已經是籠中的鳥兒了。
「賀蘭朔,賀蘭朔。。。」
夏約無助地叫著賀蘭朔的名字,說不出什麼,只絕望地搖頭。
「嗯,我在,往後餘生,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