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也還記得這些,雖然只是個故事,但他還是有一點不爽。有種「FBI管的真多,別人的同人故事裡都要來插一腳」這樣的感覺。
松田陣平這時候倒是想起他之前的美好祝福了,也懶得糾結邏輯通不通暢的事情,興致勃勃地問:「那個萊伊肯定不會一個人在這邊,應該還有其他FBI的搜查官在接應他吧?所以有沒有什麼金髮碧眼的搜查官破門而入,拿槍指著波本的腦袋準備逮捕他的?」
降谷零:「……」
你怎麼還惦記著你那FBI女主角呢!
說真的,這個設定對於他來說,比他看的所有乙女本都還要令人心梗。所以在看見鹿島游搖頭時,降谷零表面不顯,但內心著實鬆了口氣。
松田陣平嘖了下舌,表情頗為遺憾。
「這篇漫畫主要在講臥底故事,也沒有女主角。蘇格蘭暴露身份前,就是他們三瓶威士忌一起任務互相猜忌的日常。」
一對日本警察還是幼馴染,和一個一無所知的FBI,誰最倒霉不用多說。不過降谷零是絕對不會同情他的。
畢竟是一個討人厭的FBI。
而在聽鹿島游回憶著挑了兩個故事分享了之後,降谷零就更嫌棄萊伊了——就是因為有萊伊在,他和景光才不得不一直偽裝,時刻保持不會令人起疑的社交距離。說真的,這個人多少有點麻煩了。
而且還是個討人厭的FBI。
然後,就是蘇格蘭暴露身份的事件。這本漫畫沒有明寫他是怎麼暴露的,只從降谷零的視角講述。他以為蘇格蘭死了,而執行任務殺死他的人就是萊伊。
鹿島游瞧著降谷零,說:「你本來就和萊伊相看兩厭,針鋒相對。在經歷了蘇格蘭事件後,關係更是陡轉直下,降至冰點。」
降谷零微微蹙了蹙眉心,只淡淡道了句:「理所當然。」
他不想做那些景光身份暴露的晦氣假設,反正討厭FBI就對了。
鹿島游又說:「後來,萊伊的臥底身份也暴露了。你知道他是FBI後,甚至更厭惡他了——因為在你看來,他本來是有機會救下蘇格蘭的。」
降谷零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唇,不自覺帶了點力度。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這個故事,哪怕截止目前為止沒有特別離譜出格的劇情。
「但為了最終能夠剷除組織,你不得不和FBI合作。雖然合作了,但關係仍舊很差,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也不止一次想過把他賣給組織換取情報。」
鹿島游微妙地沉默了一瞬間,緊接著有點迷茫也有點費解地說話:「但最後你們在一起了。」
說真的,這個展開她也沒看懂。而且這倆人一在一起就直奔高而去,她不想看同學的黃色漫畫,也就沒繼續往下看下去,於是就更不能理解了。
鹿島游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眾人的耳邊卻恍若驚雷,噼里啪啦帶著電光閃過,直接把大腦劈成了不同程度的空白。
接受程度最好的仍然是萩原研二,只稍微愣了愣就回過神來,隨後抬起手捂住嘴,低下頭掩住臉,沒有出聲地悶悶笑著。
隨後就是伊達航,心有餘悸地把手中的水杯推遠了一些,剛剛要不是他咽得快,真的險些沒直接把水噴出來,隨後頗為同情地斜睨了一眼身側的降谷零。
反應最誇張態度也最囂張的無疑是松田陣平,他雙手握拳錘在桌面笑得直不起腰,險些沒直接把頭埋到桌子底下去——太好笑了,這不是比FBI女主角還要更有嗎!
諸伏景光算是現場反應最小的了,雖然也緩了緩,但緩過來之後至少沒笑,而是有些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幼馴染。說真的,感覺零有點慘。
至於降谷零?降谷零是真的沒有想到。
那麼多乙女漫畫,那麼多女主角,為什麼到他這裡偏偏換了個又冷又硬的男性FBI?還是跟他有仇的那種?他看起來是脾氣這麼好這麼不記仇的性格嗎?
但被氣到短路的大腦讓他暫時說不出話來。
鹿島游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他不信呢,便補充說明道:「雖然很突然,但漫畫裡確實就是這麼畫的。你好像還是下面那個,我稍微看到了一點你倆的床……」
鹿島游驟然禁聲。
松田陣平的笑聲愈發猖狂了——草!真的有意思!
萩原研二這時候反倒是不笑了,抬起眼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打量著臉色越來越黑的降谷零。
金髮青年面色沉到仿佛能擰出黑水來,但仍舊是微笑著的。這種反差讓他更多了一種令人脊背發涼的感覺,繞是萩原研二都不得不夸一句好一個惡人顏,難怪最後能當上兩面三刀的波本。
「嗯?」
溫和的輕淡語氣與兇狠的咬牙切齒奇妙地雜糅在了一起,降谷零微笑著盯著鹿島游,一字一頓地說話:「你。繼。續。說。啊,我。在。聽。」
鹿島游:「……」
感覺真的很不妙啊,現在滑跪還來得及嗎?
求生欲讓鹿島游成功感知到危險,開始提心弔膽起來,但奇妙的腦迴路卻再一次把她推向了深淵。
她輕而小心地說話,試圖挽救一些什麼:「那個,我不是歧視你們的關係,我真的只是不想看你的本子……」
「……」
降谷零:「呵。」
——啊啊啊怎麼連額角的青筋都綻出來了!她又說錯什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