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其它种类药物。
9月15日。医疗记录。
多处软组织挫伤。有内出血和颅内出血可能。
医疗修复仪治疗。
9月16日。医疗记录。
确诊为听觉系统神经中枢器质性异常。听力障碍。
人工更换神经中枢?暂持不确定意见,手术存在风险。
考虑人工耳蜗植入,内置神经传导功能,手术风险较低。
……
9月26日。医疗记录。
病人今天第一次自杀了。
9月27日。医疗记录。
耳蜗植入手术很成功。其余症状未见缓解。已对接心理治疗医师。
有什么用?会有用吗?(划掉)
……
1o月28日。医疗记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处文字被反复划去,几乎变成一团乱麻)
尘埃辐射症。中期。已可见全身感染。
应立刻转移至大型综合医院。(文字再次被划去)
他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让我帮他保守秘密。从今天起,我就是他死亡的共谋者。
我成了杀人犯。
……
11月2o日。
内脏大出血。失血性休克。
他让我说是胃出血。
我该如何隐瞒?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我就是凶手之一。
医疗记录就停在了这一天。
最后一行的“凶手”两个字被修泽写得穿破纸张,像满嘴尖牙的怪物,张开嘴,就要吞噬掉一整张纸。
宗霆安静地,看着这张纸,目光在那五个字上,长久地停驻。
向来镇定而冷静、看起来一成不变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愣怔而恍惚。
他看着那五个字,好像要用目光在纸上烧出两个洞,好像只要再多看一眼,再多看几眼,它们就会自己从纸上淡去,就会自己变成什么不痛不痒的别的名词,而不是这血淋淋、冷冰冰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