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五年后突然出现,又假惺惺地跟他说要带他走是什么意思?
呵呵……
少年抬手,抹掉眼泪,将粪水倒入巷角的大粪桶里,转身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低头冷漠地越过她们娘俩。
宁雨又带着孩子跟在他身后。
“阿弟,对不起。”或许弟弟等的就是姐姐的对不起。
这话让少年忍不住收紧指骨,但步伐却缓慢了几分。
“阿弟,阿姐错了,不该不该躲避,五年未来看你,不该留你一人,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怪我也是正常的,但你相信我,接下来我一定会补偿你——”
少年打断她的话,背对着她仰头看天,眼角挂着晶莹,“不必,我已经长大,一个人也可以,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我们再也不见为好。”
宁雨一愣,原主说过再也不见?
没有吧……至少记忆里没有这个。
况且不是他跟原主说的没有她
这个不知廉耻的姐姐,以后再也不见吗?
记忆出错了?
少年等不到她出声,上了台阶进宁家后院。
宁雨回来时,门已关上,但她知道他还在门后。
“阿弟,姐姐不逼你,伤药我放在这里,这是止血的,敷在伤口就行,这是治跌打扭伤的,涂在你身上的淤青处慢慢揉开,还有这一小包是止痛药,一天只能服用一颗。”
将两瓷瓶药和小方包放在台阶上,她深深看了一眼。
“阿弟,姐姐走了,你记得涂药。”
说罢,宁雨拉着女儿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门再次被人打开,还是那个少年,只是这次他的脸上多了迷茫和挣扎。
确定外面没人,他才出去将药拿起来揣兜里,转身回府。
这一幕都被躲在远处的宁雨看在眼里。
他还愿意拿她给的东西,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姐姐的。
“娘,刚才那个真的是舅舅?”
“是。”宁雨颔首。
“可为什么没人跟丫丫说?娘没说,爹也没说。”
“这事说来话长,等你长大些娘再跟你说。”
是非恩怨,这么深奥的东西,丫丫才四岁,能听懂吗?
丫丫闻言也没有再问这么多。
收拾好心情,宁雨带着丫丫再次回到街市。
晌午一到,她又带着女儿去了县里饭菜最便宜的酒楼。
这是丫丫第一次进酒楼,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看到别人桌子上摆着的烤鸡,她馋得不行,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烤鸡上面。
“小少
爷别跑……”
突然一阵喧闹,一个六岁小男孩冒冒失失地跑上楼梯,身后还有一少女在追。
宁雨扫了一眼,摇摇头,低头看丫丫。
还是自己女儿乖巧,不会乱跑,真好!
“啊!小少爷!”少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