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竹猛地往后一退,结果被门槛给绊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把老骨头都快要摔散架了,可是他此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目光怔然地看着太子,干巴巴地喊:“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元长渊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他手边上是一大摞罪证,可这些都不是他真正要找的,他手里那张羊皮卷才是他想要的东西。
羊皮卷上画了整个江元国的地形图,而地图上有一些奇怪的红色标记。
元长渊把羊皮卷收起来,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陆修竹:“知府大人,你这么慌张是要来销毁证据吗?”
陆修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也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他脸上没有谄笑,露出了他阴险的本来面目:“太子,你的戏演得真好,把我和赵构耍得团团转。”
元长渊起身,走到陆修竹面前,拿起那份羊皮卷,问:“这是什么?”
陆修竹的眼神明显有些慌:“只是一张地图而已。”
元长渊蹲了下来,但他仍然比陆修竹高了一头:“真就是地图那么简单吗,一百年前,江宋国被灭,那时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羊皮卷,只是没多少人在意,现在羊皮卷又出现了,知府大人,不想受罪,就老实交代,这上面藏了什么秘密?”
“在我的地盘上,受罪的,还不一定是谁呢。”陆修竹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书房外面就出现了数十名死侍。
元长渊根本没把死侍放在眼里,头都没抬一下,目光狠狠地看着陆修竹斑驳的老脸:“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江宋灭亡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十名死侍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朝着一个目标刺了过来。
元长渊脸上被剑光闪了一下,他却无动于衷。
就在那些剑快要靠近他面门的时候,几十名暗卫将这些死侍给包围了,书房外面一阵刀光剑影。
陆修竹见没了反抗的余地,躺在地上癫狂地发笑,笑得累了,才收敛了些:“太子,你以后注定是一位亡国之君,江元国也会从史书上彻底抹去,这个世界上将永远没有你们元氏的存在。”
元长渊被这几句话给激怒了,他从暗卫手中夺过剑,一剑刺穿了陆修竹的心口。
剑拔出来时,血溅到了他的衣袍上,元长渊面无表情,再次将剑插进去,连续捅了七八下,才停下来。
陆修竹瞪着充血的眼珠子,咽了气。
元长渊起身,把剑丢到地上,看着陆修竹的尸体,说:“陆知府试图谋杀本宫,罪不可赦,立即斩首。”
跟随在元长渊身边的禁军,全都过来了,听到太子的命令,何小景也不管陆修竹是不是已经死了,直接就把尸体给拖到院子里,将脑袋给斩了下来。
随后,何小景提着那颗脑袋,一路走了出去,他将那颗头丢在了御史大夫的脚边:“太子殿下已经将这名老贼处决了,御史大人拿回去复命吧。”
御史大夫翻身下马,看着那颗血淋淋的头:“这…这…”
审都还没有审,就把人给杀了,这让他怎么回去复命。
赵构看到外面情况很凶险,躲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等陆修竹被杀了,他才假惺惺地跑出来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元长渊用帕子一遍遍地擦拭双手,随意道:“陆修竹狗急跳墙,竟想要挟持本宫,本宫已命人将他斩了。”
赵构使劲哈腰:“该斩,该斩。”
“这里本宫待不下去了,得去找美人压压惊。”元长渊说完,就带着禁军走了。
顺应天道
元长渊带着自己的亲卫,走出知州府。
他穿着一身黑袍,袍子上用金线勾勒出来的暗纹,被染上了血色,他脖领处还有下颌处都溅到了血滴,当他站在夜色里,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尊贵鬼王,令人忌惮。
门外的御史大夫见太子出来了,忙掀起衣摆下跪,他后面的禁军也跟着全都跪下了,一众人齐声喊:“参见太子殿下。”
元长渊翻身上马,睥睨着所有人:“免礼。”
说罢,元长渊打马朝着城内最豪华的客栈去了。
房青玄焦急地在房间内徘徊,这时元宝走进来汇报:“大人,殿下来了。”
房青玄立即拎着衣摆,走出去看看,刚跨出去一步,就撞进了一个坚韧宽阔的胸膛里,他抬起头,便看到了太子那张溅了血滴的俊脸,那些血让太子看起来,多了分邪魅。
但房青玄第一反应是太子受伤了,他惊慌地抚上太子的脸:“殿下,您受伤了?”
“那陆修竹十分狡猾,身边还有数十名死侍,我一个没注意……”元长渊就喜欢看房青玄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于是故意停顿了一会。
“被伤到了吗?伤哪了?”房青玄正要让元宝去请大夫。
这时,元长渊不疾不徐地说:“我一个没注意,就把他给杀了。”
所以这些血并非是太子的,而是陆修竹的。
房青玄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了,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恢复如常说:“殿下以后别再以身试险了。”
“子珩放心,我自有分寸。”元长渊走进屋内,拿起桌上被房青玄用过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次在陆修竹的书房里,找到了不少罪证,另外还有一个东西。”
元长渊仰头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从袖子抽出一张有些老化开裂的羊皮卷,他将羊皮卷摊开,摆在桌上:“那些罪证都只是藏在暗格里,而这张羊皮卷却被藏在了地板下,我身边十多个暗卫,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出来的,这张羊皮卷藏得这么严实,定然有重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