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没必要顾忌了。
秦致远拿着铁棍走向路温疑的时候,心中满是大仇得报的爽快。
架空了路家,路温疑就是个空壳摆设了,断她一双腿,不过是为了让这颗棋子更好的为他所用。
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岁的秦恪躲在楼梯尽头的拐角处,听着路温疑响彻整个老宅的惨叫声和秦致远的粗喘。
那天就是秦恪童年噩梦的开始。因为和秦致远长的太像,秦恪常常被路温疑扣着肩膀质问,你为什么不能只爱我一个。
路温疑的精神病在丈夫家暴后频频发作,她幻听幻视,和一切臆想物斗争。她割手是为了杀死寄生在体内的不幸,她跳楼是想拥抱下一个春天。
她甚至把两个孩子当做自己不幸的根源,她以为,秦致远是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生了小孩的她。
所以秦恪常常被打到浑身青紫,可他好像从没有怪过妈妈。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于是自残就可以用无声的方式来呐喊。
割出的不是伤口,而是心声。
他只是想,如果有一个人能拥抱我的伤疤和不堪就好了。
如果能有人,愿意和我共享痛苦,愿意为我流泪。
上了学,他更是因为满身的伤疤,孤僻的性格和同学间的传言被同学孤立。那些背后潜滋暗长的议论像暗器,不经意间便能伤人。
后来,高一那年,杜宁拍了拍他的左肩,背着光而来。
杜宁笑着说,看你好像没什么朋友,我也是。我们放学一起回家吧。
那一瞬间,所有缠着他不放的潮湿触手应着声被斩断。
杜宁就是他的新生。
他抓住杜宁这一点希望不放,拼命的吸允,就像是婴儿哺乳那般渴求。毕竟,他从小没有朋友。
那变态的欲望是什么时候长出芽的呢?他也不知道。或许是第一次看见他含情的双眼,又或者是杜宁攥着他的手腕问他疼不疼。
反正,最一开始都是本能的想亲近,执念变深重了,便觉得非他不可了。
他还记得杜宁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手腕的沟壑,什么也没说。
无声后的拥抱最为动人。凛冬,他温暖的胸膛便是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秦恪最初和杜宁坦白的那个晚上,睡在杜家的别墅。似乎讲着讲着他哭睡着了,杜宁也在他旁边小憩。破晓时候他迷糊睁眼,看着阳光为杜宁鸦翅般的睫毛镶上一层金边。
然后他硬了。
秦恪躲在杜宁家的浴室里,本来想看片赶紧解决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片里的女优无论怎么表现秦恪都不感兴趣,甚至撸了半天沾了自己一手滑液都射不出来,硬到发痛。
最后做了一点心理斗争,幻想杜宁躺在自己被操射的画面才得以速战速决。
从那个时候感情就不再纯粹,后来越来越想要杜宁完全属于自己。
但是杜宁太受欢迎了,基本每周都有三四个人和他表白,或男或女。而杜宁本身又不擅长拒绝,只会脸红着说一句不好意思。
杜宁被表白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或恼火或害怕,恼火他水性杨花又害怕失去。
毕竟,他从小接受路温疑的教育就是,自己的爱只是一个人的私有物,不能变得滥俗到人人都能拥有。
到最后,他等不及用正常流程追求杜宁了。只想把他撕烂,扯碎,都吃进肚子里,让他完全属于自己。想看着杜宁被自己操到没办法下床,成为一个只会嗯嗯啊啊娇喘的废物都好。
所以那天,秦恪失控把杜宁压在身下,肉体交合碰撞声阵阵,他一边破开杜宁的处女膜一边低喘,在他耳边沉吟说,宝宝,你里面好紧。
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会只对你一个人好。
反观杜宁,挣扎了又哭,哭了没用就骂,骂了还没用就打感情牌。
最后,嗓子哑了,他万念俱灰,盯着来回耸动的秦恪,说,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强奸犯。
所以纰漏就是他太心急吗,可他午夜梦回时总觉得如果正常追求杜宁也不会被同意。
没人会喜欢他这样一个精神病吧。
所以死了还是很值的,至少,这辈子拥有过爱的人。
秦恪吞下药之后是这么想的。他看到床边飞来一只彩色的蝴蝶,明明是夏天他还全身发冷,想吐却没有力气起身。就这么慢慢地失温,心跳因为滥用药物跳的越来越用力。
他都已经要闭眼了。可是房间木门打开的声音太大,他没办法忽视,只得抬起沉重的眼皮,努力看清来人。
杜宁又是背光而来,看着他的神情惊诧而复杂,似乎还红了眼眶。
秦恪此时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他还在想,这如果不是幻觉,就是上帝给他的第三次新生。
“你和患者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