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
轻飘飘的三个字,陈勤看得出,面前这人并未说谎。
他是真心不愿,毫无渴盼,漆黑的瞳眸中,见不到半分野望。
“我只希望在永安镇,平凡、平静地过完这辈子。”谢征看着陈勤,“长生无情,大道艰险。有人志高,有人志短,有人想争,有人只想活好一辈子。不过问,怎知选择?”
“你若希望,大可直接把人带走,谁也拦不住你。”他问,“你可要忽略李草的意愿,强行带他走?”
陈勤默然。
“呵。”他冷笑一声,“我是何人?何须委曲求全?他若真心不愿,想当他的傻子,我自离去。”
“不过”陈勤回眸,扫了一眼谢征,“我到底是他舅舅。”
“之前一时操之过急,吓到了他。但终究血浓于水。”他肯定道,“假以时日,他会同意跟我走的。”
说完,他背过袖,扬飘然而去。
谢征在他身后,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里可能不会提,补充个小剧场~
关于谢哥腰上格格不入的红锦囊
因为谢哥做账房,经常有些细碎的东西要随身携带,揣在怀里很麻烦,也不是宽袖没有袖袋
于是谢哥就想弄个袋子,但一直没时间买布来缝(是的穿越以来谢哥已熟练掌握女红)
偏楼端午的时候,被杨婶揣过一个香囊
后来香囊没味道了,他舍不得扔,就把里边的艾草取出来
看谢哥缺个袋子,思来想去,决定拿这个缝一个给他
但偏楼手艺很一般,缝得歪歪扭扭,还绣了个“征”字在上边,几乎看不出来(被当成了奇怪的花纹
给谢哥后,谢哥现根本不能用,一顿嫌弃,拆了重缝
不过奇怪的花纹被留下来了,摊手
第34章开导
陈勤暂且在永安镇住下了。
这位境外来客的行踪比他到处乱跑的外甥更飘忽不定、神出鬼没,谁也不知晓他住在哪里,要做什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但李草三天两头惊恐地往杨家和来福客栈跑的反应,又明明摆摆告诉他们陈勤还在尝试和他接触。
对此,傅偏楼颇有微词。
为了安谢征的心,避免被陈勤觉不对,横生事端,他不得不躲着人走,还要尽量不和李草见面,只有到处打时间。
要么钻进后厨里跟老徐学手艺,要么看书习字,有空再找钱掌柜学一两招棋步,晚上拉着谢征卖弄。
即便如此,不能出门依旧令几个月下来野惯了的少年郁闷极了,恨不得每天一问:陈勤何时能走。别再继续打搅他的好日子。
“今日李草又来找我了。”
午休时,傅偏楼忍不住跟谢征抱怨道,“你是没看见,后门现他的时候,脸色煞白一片。我哄了许久,方才给他喂了点甜汤,才差不多睡过去……那家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自他来后第几回了?有完没完?”
谢征也不得其解,但回想起先前陈勤傲然的神情,摇头道:“陈勤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倒也不是非得让他放弃。”傅偏楼冷笑,“倘若他对李草是真心以待,我帮着说些好话撺掇也没关系,可这算什么?他这般执着,是为了李草,还是为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