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门口,喻夏看见挂在门上那份冷掉的粥,门把手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字是熟悉的字。
“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粥,写稿注意身体啊。”
她揭下这张便笺,取下那份粥看了看,眉目里浮现几分无奈。
有的人,只吃一顿火锅,就看出她嗜辣;有的人从小与她长到大,只偶尔观察了她两天饮食,就以为她好这口清淡的。
原本的房间内。
薄菀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坐在沙上,单手扣着拉环,“啪”一声打开,溢出白色泡沫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出现来电名字。
接起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寄思,这么晚没过你精彩的夜生活,怎么想到我了”
那边的背景难得安静,不似钓客常有的音乐声,周寄思语气很差地骂了句什么,传声筒被遮住,良久才再出现她的声音。
“阿菀,有人砸我的场子。”
“嗯”薄菀执起啤酒罐,抿了一口,泡沫沾在她的唇边,又很快被舐去,她不紧不慢地接“你不是养了些人吗他们没派上用场”
“都输了,一群废物,连人家怎么出的老千都看不出来”周寄思咬牙切齿。
从她的语气里,薄菀猜到她亏了不少,舌尖抵了抵上颚,黑啤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漫开,留下一点麦芽香气。
知道朋友的意思,她往沙上靠去,有些遗憾地出声“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组里,暂时走不开,估摸着这部戏拍完最少也要再过三个月”
“恐怕无能为力。”
在周寄思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里,薄菀顿了顿,话题又一拐“不过季家场子里的人,我倒是能调几个厉害的过去帮你。”
听她这大喘气的样子,周寄思差点犯心脏病,所幸早知道她德性,松了一口气,“大恩不言谢,老规矩,我把报酬打你卡上。”
“不用,”薄菀心情颇好地答了句“今天给你个友情价,免中介费,你跟季家去的人结算就行。”
周寄思听出她的心情不错,心中担子暂时卸下,也有空调侃她,“怎么别人在剧组都是苦哈哈的,你倒还挺滋润”
薄菀笑而不语。
对方忽然猜到个可能性,不太确定道“你你在剧组找了个哎我记得以前我介绍那些明星给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感兴趣来着吗”
“不算是娱乐圈的,”薄菀给她揭晓答案“就上次酒吧遇到的那个,记得吗”
“她追你追到剧组去了”周寄思啧啧直叹,“阿菀,老天怎么让你这么个祸害来到人间呢”
喻夏追她
薄菀想到对方那冷淡的、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恨不能瘫在太阳底下晒到天荒地老不挪窝的性子,免不了打断道
“得了吧。”
“指望她追我我可没这福气。”
听出她话里的怨念意味,周寄思不厚道地笑出声来,在那头揩着眼泪嘲讽她“哎哟我们小天菜这是遇上了硬茬子啊”
薄菀不置可否。
周寄思笑够了,总算模糊回忆起喻夏的轮廓,虽然她对这种气质干净的类型敬谢不敏,但她还挺欣赏这种性格,虽只有一面之缘,却难得为喻夏考虑了一次。
“有些花,驯化了种在家里,就不是外面那个味儿了,到时候你又想丢”
“阿菀,差不多就收手吧。”
听她这话,薄菀咕噜咽咽下小半罐子啤酒,声音里捎着啤酒的凉意,“瞧你这话说的,好像笃定她会对我痴迷,你就不怕栽的人是我”
周寄思又在那头哈哈大笑,仿佛听了年度笑话,半晌才重新开口
“你啊,你就像我曾经出国见识过的那大片大片的罂粟田,红艳艳地、摇曳到人心里,碰过你的人,都戒不掉对你的瘾。”
又漂亮,又危险。
周寄思自认算是荤素不忌,碰到好看的都想养到身边尝试的类型,但天天与薄菀这样的绝色打交道,她却从没对薄菀起过念头。
因为太危险,第一次见面,本能就告诉她,这个女人碰不得,后来看多了被薄菀捧在手心、又跌落云端的人疯癫痴狂的样子,她就更确定了这件事。
“至于让你栽”
周寄思喟叹着“不可能。”
“你这个人”
“最无情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