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仙器在手,问道境就再也没有我的对手。等寻仙境遇到天劫,我也有自保之力。”心中想着,不由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份胆量抢夺。”
抬头又看了看天上,银芒丝线交织在一起,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的意思,剑秋心中越坚定,“天威难测,这还只是异宝出世,若是修士渡劫,不知又是何种声势,难怪天劫之下修者稀。”
天劫声势颇大,剑秋小心翼翼地绕过它的范围,终于回到一众长者身旁。一众长者真元刚复,正围着文轩与夜如月问话。
“各位师伯、师叔,剑秋回来了。”
冥逝点点头,“那里面情况如何?”
剑秋这才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然一众长者却并无丝毫惊讶,反倒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剑秋不禁暗自嘀咕。
待转头看向夜如月,眼神不由一亮,“原来月师妹在这儿,刚才倒是不曾见到师妹身影。”
夜如月微微一礼,“被鬼物算计误入炉鼎,也是才逃脱出来。”
“哦?”剑秋一怔,才明白圆月上看到的身影竟是夜如月,可一想之前有两人,不禁开口,“原来是师妹,不知另一位高手是谁?”
夜如月同样一愣,片刻才明白她二人的踪迹已落入剑秋眼中,“随师妹一起的是蜀山派的文师弟。”
“文师弟?”剑秋想不来这么个人,视线却不由扫向夜如月身旁的文轩。眼神一眯,赫然想起此人便是当日与夜如月眉目传情的小子。
剑秋眼神一冷,心中暗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我既已给过你机会,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无情了。”
“原来是文师弟,想来师弟在那炉鼎中收获不小。”
剑秋虽一脸笑意,但文轩却总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他虽说不清何解,但这份感觉自当日一见就根植于心挥之不去,仿若冥冥中注定一般。初时他以为是养气功夫不够的嫉贤妒能,如今看来却不简单。
转头看了看夜如月,文轩笑笑:“被鬼物算计误入炉鼎,历尽艰辛才逃得生天,实说不上收获。”
见小子在自己眼前还敢眉目传情,剑秋心中的怒气又盛了三分。
刚要开口,却听冥逝说道:“原来鬼物来我湛卢山是觊觎欧冶子大师遗作,既然如此,无论是为了大师的道统传承,还是天下苍生的安危,都不能让其得逞。”
宇君清立刻附和道:“掌门师兄说得有理,若是仙器被鬼物夺去必然荼毒众生,祸患无穷。大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剑秋闻言眼神一亮,他已听出些门道,“师伯拿欧冶子大师传承道统作文章,必是对仙器志在必得。毕竟修真界谁人不知我天剑派以此立派。”
转念一想,既是欧冶子大师遗作,那必然是一柄仙剑。
“若是仙剑在手···”他已不敢再想下去,眼神也愈炽热。
自古财帛动人心,一柄仙剑谁不眼热,别说是一众剑修,哪怕是那些舞棒弄杵的和尚难保不会犯了嗔戒。
在座长者人老成精,岂能听不出冥逝的用意,却不以为意。虽口中不言,心中却暗骂:“宝物有缘者而得之,若以地利而分,先到先得,那岂不是要将仙剑拱手于鬼物。毕竟欧冶子大师已然作古,物归原主也算理所应当。”
文轩一旁听得有些错愕,他先前所禀,除了故意隐瞒了极炎火灵外,几乎和盘托出,根本没有说鬼物觊觎仙剑的意思。而冥逝却移花接木,显然是故意曲解。
他不禁苦笑摇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人师父说的不错,哪怕修炼了一把年纪,哪怕是仙风道骨道貌岸然,仍难逃为人的贪嗔执念。圣人言闻道有先后,先不见先,后却是如此之后。”
“难怪怪人师父常说,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世人寻仙问道,却沦为求仙问术,如今看来舍本逐末久矣。一叶知秋,这场劫难看来注定避无可避。”
冥逝言罢,见除了宇君清附和,在场长者无一人开口。明白众人不满意他的做法,却也浑不在意。
自古高处不胜寒,天剑派稳坐五派之已有上百年,其他四派又岂甘久居人下。若仙剑被其他四派夺取,难保不会威胁天剑派的地位。
可他也知道,若无其他四派鼎力相助,天剑派纵然占据天时地利也难保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别看现在风平浪静,那是因为仙器劫数未定,一旦它蜕化成仙器,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出手抢夺。
看着汇聚湛卢山的名门小派、隐士散修,冥逝不由暗叹:“修真界早有传言,欧冶子剑冢藏在湛卢山上,才频频引得宵小上山窥探。不得已门派才借五派大比绥靖,意欲以退为进,如今看来却是一步错棋。”
“此届之后,不仅要将湛卢山从里到外翻一遍,更不能再让无关之人上山了。”他知道这般所想乃是后话,若不能将四派甚至蜀山派安抚好,难保煮熟的鸭子不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