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又道:“这次宴请,父亲和母亲安排了一场马球赛。据说,叶息矜会亲自上场。我今年十五了,到时也要上场参加。”
叶明净“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比赛不同于平时的基础练习,讲究队友间的配合。而且,赛场上的情形瞬息万变。你最好先打几场练练手。”
齐靖笑道:“这还用你说。我父亲已经带着我去见识过几次了。你是不知道。京城有一家马场,专营马球比赛,赢的球队有彩头。场外观看的人还会下注赌一把。我父亲和人合伙养了一支球队。我如今就是跟着他们在练,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球技。”
叶明净很感兴趣,这就和前世的职业球赛差不多了。她问:“谁人这么有眼光,开了这马场?”
齐靖兴奋的道:“你猜猜呢?马球比赛的专场可不是好开的。养的起球队的,哪家不是有权有势?因着下注是由马场统一坐庄,利润来的快。原先也有几个马场做这行当。可惜压不住阵脚。那帮小子,输球的、赢球的、看球的,几乎每场结束都要闹事。那些马场经营不下去,就关了。如今只剩这一家。”
叶明净很配合的道:“这我可猜不着。我没表哥见识多。”
齐靖眉飞色舞:“是武成伯顾家。顾家也养了一支球队。听说有不少战场上受伤退役的战士。嘿嘿,那支球队可不简单,里头还出过几个武举人、武进士呢顾家球队的名号也响,叫野狼队……”
“噗——”叶明净狂笑不已,“野狼?哈哈哈”
齐靖不高兴了:“你别笑。我原先也觉着不雅。可人家说了,这里头是有名堂的。在草原上,野狼是最团结、最有纪律的种群。那支球队的每一任队长外号都叫头狼。”
这回叶明净收住了笑,表情严肃起来:“是我轻狂了。武成伯是在用带兵的法子带球队。野狼,的确名至实归。对了,你父亲和人合养的那支球队叫什么?”
齐靖有些不好意思:“叫雄鹰队。”
叶明净道:“名头挺响亮的呀”
齐靖汗颜,不敢说这支队伍还有个外号叫耸鹰。
叶明净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道:“表哥,我们也去看一场球赛好不好?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马球队是什么样子呢每年的秋狩我都不能去,父皇举办的马球赛我一次都没见过。”
齐靖有些为难:“那里挺乱的。”
叶明净不屑:“借口吧顾缉那个人,杀气横天。他的场子,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齐靖道:“那你总得和皇上请示吧。偷着带你去,我可不干。”
叶明净双手一拍:“你答应就行了。我自会去找父皇说。我什么时候办过让你们为难的事?你就先去打听最近的赛事吧,我们争取能看一场野狼队的比赛。”
齐靖那头前脚去打听。这一头,叶明净后脚就找了承庆帝。
“父皇,我要去看马球赛。”
承庆帝不以为意的点头:“你如今也大了,朕本就打算今年秋天带你一块儿去狩猎。到时候,会有勋贵和军中两场比赛。你可以看个痛快。”
叶明净抓住他的袖子,谄媚的笑道:“父皇,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想先见识见识京中的比赛。”
承庆帝看了看她:“京中?你姑姑家不是要办宴会了嘛,好像就有一场球赛吧。”
叶明净讪讪而笑,只得老实交待:“……我想去威武马场看野狼队的比赛。”
承庆帝“哼”了一声:“一句话,绕那么多弯子。你是打量着朕好糊弄是不是?”
叶明净赶紧抽出腰间的扇子,讨好的给父皇大人扇了扇:“父皇,儿臣是怕您担心。父皇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儿臣的心思。”
承庆帝仍旧没有好脸色:“现在就不怕我担心了?你可知道威武马场是什么地方?那里可乱着呢。三教九流,乡间武夫,有些人能整日里常驻那地儿,专门以赌球赛输赢为生。”
叶明净笑道:“比赛场的座位应该和戏园子一样,有雅座的吧。儿臣可是听说,勋贵世家们也都常去的哦。”
承庆帝瞪了她一眼:“你要去就去,别嫌腌臜就成。不过,不能光是你们几个半大的孩子。让萧炫陪你一块儿。身边的侍卫也要带齐了。”
叶明净兴奋的欢呼:“谢谢父皇”
回到芳菲殿,她向众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然后特意问了桔子一声:“你可想去?”
桔子迟疑了一会儿,屈膝行礼:“奴婢愿意。”
叶明净笑了笑:“别勉强。自己想清楚了。”
桔子正色道:“奴婢是伺候公主的。素洁姑姑和花雕姑姑年长,都不便去宫外。陪同公主是奴婢分内之事,岂有推脱之理。”
叶明净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就准备准备吧。”
齐靖很快将比赛日程弄到了手。孙承和一看就兴奋了,哈哈大笑:“公主去,那我们不是都可以去了?哈哈”
薛凝之则是担忧安全问题,在知道由萧炫领队后,放心了一下。又问:“要不要和武成伯说一声?”
孙承和一把否决:“不行,那还不等于昭告天下了?武成伯除了打仗大胆,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做出格的事。你要是通知了他,我敢保证,那天他一定会拉来一支军队护场,说不定还要清场,只让公主一人观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叶明净也道:“父皇也没说要通知武成伯,只说了由炫大哥陪着。”
薛凝之便不再有异议。
几人对着比赛日程,挑出了一场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