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还特意点了蜡烛,搬了凳子和桌子过来,坐在桌子旁,在烛光下给刘艾缝裤子。
这丫头一天天的在外面疯,衣服裤子总是费得很,光靠她自己,那真是一天到晚都缝不过来,所以大多还是刘芳给她缝补的。
而且,刘芳缝补的时候,总是能给她绣些花样上去,让她的衣服看起来反而是更好看了一些,半点也不像是缝补过的。
这样的手艺,在村里倒是很平常,家家户户都会的。
刘艾自己其实也会,不过她耐不住性子,自己动手总是追求最快速地缝补好就行,根本不在乎好不好看,因此,刘艾大多还是喜欢刘芳给她缝补衣服。
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了,在天色渐渐发白的时候,三名壮汉这才缓缓醒来,一开始还有些懵,但随后便都惊醒了,瞬间坐起身一脸惊恐地看着坐在桌旁缝衣服的刘芳。
刘芳头也不抬,只淡淡道,“一会我就送你们去镇衙,该怎么说,你们明白吗?”
三名壮汉相互看了看,连忙点头,“懂,懂,懂,姑娘放心,是我们有眼无珠,瞎了眼了竟然来府上偷盗,自然是应该自己去自首的。”
刘芳手微微一扯,便扯断了缝好的棉线,抬头看向他们,淡淡道,“自首?”
三名壮汉顿时身体一抖,立马摇头道,“不不不,是伏法,是伏法,是姑娘抓住了我们,我们不是
自首,不是自首。”
刘芳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嗯,很好,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说了?”
就他们这样的,偷盗未遂,就算是被刘芳送到镇衙,那也判不了几天便会放出来,到时候他们自然能够见到家人,也能见到同行。
刘芳这么说,自然也不是真的在说他们的家人,而是说他们的同行。
三名壮汉也不笨,立马点头道,“是是是,姑娘放心,我们都明白。”
刘芳微微笑了笑,道,“这一次,我就算了,但要是再有下次……”
她抬手一挥,手中的绣花针银光一闪,瞬间飞了出去,打中了三名壮汉跟前的青石板,青石板瞬间裂开了数道缝隙!而那细长的绣花针,正颤颤巍巍地嵌进了青石板之中,针尾上还带着一缕细细的棉线,轻轻飘荡着。
三名壮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他们怎么不知道这刘家村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这刘父生前,也没这么厉害啊?
可此时,他们没一个人敢吭声,甚至呼吸都减轻了很多,生怕引起了刘芳的不满。
刘芳见他们都知道怕了,这才淡淡地继续接着道,“那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还能身体无碍。”
三名壮汉顿时身体一抖,颤抖着声音道,“是、是、您放心,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刘芳倒也没信他们的话,只缓缓伸手,那绣花针便嗖的一下,再
次回到了她的手中,她轻轻一捏,绣花针便恢复了笔直,她低头继续给刘艾缝其他的裤子。
三名壮汉一看,脸色都白了,满头大汗,缩在角落里一动都不敢动的。
随着时间过去,等到天亮了,刘芳才收拾好东西,起身出去烧水,给刘登,刘英洗漱换衣服,带着刘艾,刘苗,刘登打拳,然后才做饭,吃完早饭之后,她这才过来带着三名壮汉出门去镇衙。
因为她是牵着绳子拉着三人走的,所以村里的人都看见了,瞬间她家遭贼然后被她给抓住的消息便传遍了附近的村落。
正在家里吃早饭的何如意一听,顿时脸色一沉,沐休回来的方晨文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还是关心地跟何如意道,“你多吃些,身体要紧。”
何如意眼眸一转,神色一换,满是担忧地看着方晨文道,“晨文哥哥,你说,这刘家姐姐没事儿吧?她家夜里进了小偷,这岂不是要影响她的名声吗?”
方晨文淡淡道,“名声?她还有名声吗?都已经在镇衙立了女户,就她这样的,哪怕没有这一桩事情,那名声也早就没了。”
从刘芳坚持跟自己退婚起,方晨文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
毕竟,凭着刘芳那样的家世,没了自己这门婚事,这日后,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想想都不可能。
何如意心口一噎,她要说的是这个吗?不是好吗。
从前她就觉得方晨文蠢,但
她真没想到,对方能蠢成这样。
何如意气得根本就吃不下,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逼着自己吃,总算是吃了个八分饱,这才方放下了碗筷,起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