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枝确实累了,她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指着涕泪四流的方三年:“打,狠狠打!”
方族老:哪有外来媳妇打小叔子的?荒唐,荒唐!
他愤愤地扭过脸,仰头看着天空的星星。
唔,今天的星星可真亮堂啊。
方三年这两天不是被这个打,就是被那个打。
现在看方胡氏竟然掂着棍子,脸上还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瑟瑟抖。
可色厉内荏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屁股痛!
哪哪儿都痛!
嘴巴又干又渴!
“啊啊啊啊!”
可剧痛再一次从屁股上从传来的时候,方三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惨叫。
他没有求饶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胡氏一次又一次用尽力气,朝他屁股上挥舞。
直到彻底昏过去。
族老耳朵动了动,连忙喊:“胡氏,你这太不像话了,这是做什么?做什么?!”
方胡氏有些无措。
何翠枝喝着婆婆端来的水,正有些不好意思呢。
见方胡氏被族老“教训”,翻了个白眼。
“行了,树杈子,你别搁我公婆眼前抖威风,这是我家事,你该往哪儿往哪儿去。”
只怪方柳生在村里的辈分儿极大,让她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族老下意识看向俩老人。
方老爷子朝他点了点头。
“三年好歹是你家孩子,出了毛病还得治疗,悠着点儿。”
留下这句话后,他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这柳生家的,咋不一样了啊?
“娘?”
方胡氏逐渐从那种报复的亢奋中抽离,她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怒打小叔子的能是自己。
忐忑地喊了何翠枝一声。
“行了,扶我起来。”
方胡氏把棍子一扔,连忙扶起婆婆。
何翠枝绕着方三年走了一圈。
昨天方三年挨了一顿打。
可是面黄肌瘦的方陶氏和方胡氏哪里有多大力气。
顶多给他点皮外伤。
要不然今天还能爬起来搞事?
今天俩人怒极,给方三年造成的伤害也不过是脸上身上这一道子,那一道子。
他身上最重的伤不过是方二奔那一巴掌。
不过现在……
何翠枝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屁股。
听到方三年嘴巴里无意识地出一声闷哼。
得了,屁股只是血肉模糊,也没打坏。
何翠枝有些可惜。
“就这样挂着,明天再说,老娘累死了,先回屋睡觉去了。方陶氏回来喊我一声。”
她说着,人也走到了院门口,就看俩老人正准备回家。
“还回啥破屋子啊,我说过了,我达了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你们就躺东屋。”
方三年这畜生不配拥有屋子。
话落,不管公婆震惊的脸色,她转身朝方胡氏说:“去把你爷奶的碗筷都收拾过来。”
方老太太和方老爷子看着何翠枝进门,屋门关上半天了,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