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南音朝他二人行礼,“王爷,庭公子。”
庭渊与伯景郁朝他回了一礼。
庭渊打趣,“怎么我们这才走几日,呼延公子同我们之间反倒生疏了。”
往日里相处可没这么多规矩。
呼延南音哈哈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可是五日不见,如隔数年,怎么着也得寒暄一下,聊表敬意。”
“快坐下喝口茶,与我们说说你们的调查结果。”
三人相继坐下。
庭渊起身想去给呼延南音倒茶。
伯景郁先一步起身,他可没忘记许院判的叮嘱,这些日子庭渊的头发和衣服鞋子都是他在帮忙穿,洗澡也是他在帮忙,就是怕动作大了真弄断了自己的肋骨。
呼延南音见伯景郁要给他倒茶,连忙起身接过茶壶,“王爷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伯景郁还是给他倒了茶,“从淮水村到小路村,这些日子你是出人出力,给你倒上一杯茶,也是应该的。”
他这么说,呼延南音也就没与他客气,“那就多谢王爷。”
对伯景郁这一点,庭渊还是非常看中的,他确实不爱摆架子,态度很亲和。
在他们面前极少称呼自己为“本王”来强调自己的身份,都是自称“我”。
在庭渊的记忆里,伯景郁自称“本王”时,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非常重要的场合。
有且只有两次,一次是从浮光县返程回居安城,伯景郁求请他随行时,以“本王”自称,不是为了摆架子,而是为了强调自己的身份。第二次则是他与呼延南音谈及男女问题时,伯景郁出于强调承诺的情况下自称“本王”,此后再也没有过。
他可以拉得下脸面,有错就认,不懂就问,大部分普通人也做不到他这么坦荡。
他说自己不会随意动手杀人,承诺过,所以他会很好的克制住自己。
承诺的事情,几乎从不食言,重情又重义,于庭渊来说对伯景郁的认知已经完全改观。
学习东西的速度也非常快,简直就是梦中情搭。
院内准备了晚饭,几人边吃边聊间,把两边的情况都聊透了。
戌正时刻,众人出发前往刘家庄。
子正时刻,众人抵达刘家庄附近后,下马缓行。
趁着月色,大家将刘家庄外包围了起来,周边的路全都封锁,保证一个人都跑不掉的情况下,有人翻墙进了刘家庄,干掉了巡逻地护院,打开大门,迎军队入庄园。
黑鹰军训练有素,从包围刘家庄到冲入刘家庄将他们彻底拿下,并未花太多时间。
春熙城,霖开城,两边的守卫都是今夜统一行动,将县衙彻底包围住。
不多时,黑鹰军的一个卒长来报,称大家已经将刘家庄众人全都拿下。
伯景郁这才带着庭渊等人进入刘家庄。
刘家庄的总管刘全看到庭渊和伯景郁众人时,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当初硬要留在刘家庄吃饭歇脚,又让马儿去毁了他们的田,根本就是故意而为,被关在刘家庄也是他们故意的,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次他们见到了刘家庄真正的话事人,也就是庄主。
庄主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庄主看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衙役,也不像是普通的守卫军,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敢贸然答话,怕惹出祸端。
他问:“你们是谁,深夜闯入我们庄子,将我们都捆起来是为了什么?”
伯景郁亮出自己钦差大臣的令牌。
庄主看到这个令牌,浑身一颤。
伯景郁道:“我等是齐天王的下属,奉命调查闻人政被害一案,他被押解上京,就是查出你们刘家庄私种农田,如今我们已经核实你们确实存在私种农田,你可知道根据律法,你们这种行为要判何种刑罚?”
庄主赶忙朝伯景郁磕头,“钦差大人饶命,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受人指示,都是别人让我们干的,不是我们自己要干的,大人明察。”
比他们预想中的要轻松,稍稍亮出身份,他们就立刻招了。
刘家庄一共几百号人,大部分都是庄子上签了长期工契的农工,而非都是本族人。
庭渊见状,直入主题:“闻人政一事,你们知道多少?前因后果全都交代出来,你们受谁指使?受谁庇佑?偷种公田多久了?”
庄主忙道:“小的名叫张吉,是这庄子上管事的,受到主家春熙城主家刘家的指使偷种农田的。”
甚至他都不信刘。
也是,四处都有他们的庄子,刘家人再多,也不可能每个庄子都安排上一个。
张吉生怕自己说慢了,脑袋就要被砍。
刘全见他立马就招了,气不打一处来,“张吉,你背叛主家,就不怕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