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南音道:“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
庭渊:“细说。”
于是杏儿和呼延南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他们从郑延辉这里打听到的内容说给二人听。
庭渊也将他和伯景郁调查到的内容说给三人听。
两边一对,基本就能还原这个案子。
庭渊总结道:“所以整个故事是这样,姚家姑娘回家自杀后留下一封信指认闻人政奸污她,随后上吊自杀,家人发现她自杀后拿着信去衙门报案,闻人政在得知此事后,从乡衙赶来小路村,被从县衙赶来的衙役抓捕,起初他并不承认自己奸污了姚家姑娘,村民也认为可能性不大,要求检查姚家姑娘的身体遭到阻拦,闻人政被押往总府关押在牢里,他前脚刚到总府,后脚姚家余下的六口人就在半夜被烧死在家中,且这大火极其诡异,只烧了他们家旁人家一点都没烧到,巧娘去总府见闻人政,找了讼师想为他辩护翻案被他拒绝,得知姚家六口死于大火他便认下了奸污姚家姑娘的罪名。”
杏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认?难道他真的奸污了姚家姑娘吗?”
庭渊摇头。
杏儿更懵了:“既然没干,他为什么要认?”
伯景郁回答了杏儿的疑惑,“他认下罪名的契机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杏儿想了一下,“是姚家六口的死,难不成这六口的死真的与他有关?”
伯景郁点头。
杏儿:“那他岂不是并无冤屈。”
庭渊依旧摇头,“不对,你再仔细想想。”
伯景郁看庭渊有意培养杏儿的思考能力,便没有插话。
呼延南音也领悟了庭渊的意思。
大家都看着杏儿,看她能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杏儿想了许久,脑子里闪过伯景郁的话,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
庭渊笑着看她,引导她往下说,“明白什么了。”
杏儿道:“闻人政奸污姚家姑娘一案,姚家人是关键人证,姚家姑娘到底有没有被奸污只有姚家人知道,他们死了人证就没了。”
庭渊欣慰地看着杏儿。
杏儿有些不自信,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
平安问:“为什么姚家姑娘是否被奸污姚家六人会是人证?”
杏儿道:“因为姚家姑娘是否被奸污没有人查验过,只有她留下的一封书信,她的尸体只有她的家人能够接触到,人死后入殓出殡要为死者更换衣服整理仪容擦拭身体,那么她有没有被奸污,为她入殓的人肯定知道。”
杏儿堂婶走的时候,便是她娘帮忙入殓,因此她对这些事有一定的了解。
杏儿看向庭渊,寻求答案。
庭渊给予肯定地回答:“你说得没错,她的家人阻止旁人查验她的身体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死者为大,官府没有强烈要求查验,那便只有姚家姑娘的家人知道她是否被奸污。”
“那这不是杀人灭口吗?”杏儿猛然间反应过来。
“不错。”庭渊道:“林玉郎只负责杀人,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清楚,据他的口中闻人政没有这个钱买凶杀人,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闻人政确实没有钱买凶,再者他也不是杀害姚家六口的凶手。”
“何以见得?”呼延南音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庭渊解释道:“如果是他杀了这一家六口,关键证人没了,你认为局面对他是有利还是无利?”
呼延南音:“当然是有利,没有证人,这件事就说不清,只要他咬死不认……”
声音戛然而止。
是啊,证人死了,局面对闻人政是有利的,他完全可以不认,证据不足他肯定会被释放,要么官职降级要么罢黜官职,他为什么要认下这个罪名呢?
这个罪名根本就没有坐实,他为什么要自己坐实罪名?
依照律法,奸污者死,他认下自己奸污,便是死罪,官员不可轻易斩杀,要送至京城交由刑部处置。
杏儿猛然道:“他是要去京城。”
平安问:“他为什么要上京城,去了刑部只有一死。”
呼延南音也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他很聪明。这恰恰是他的一线生机。”
平安不明白:“为何?”
“到了刑部,案件会复核,核查无误才会行刑,核查他就可以翻案,人到了京城,便不受地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