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冒星星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这句自恋的话,快在悦宁溪的脑海里着了一圈,脱口而出的是,“你没受伤吧?”
想了一下,自己是有孩子的人,丰时礼又是什么身份的人?在他手下面前问这话确实不妥当,到时候的自以为是让两人都尴尬,那句话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倒不是悦宁溪自卑,而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是如此,带着孩子别人都避之不及,不然就是能接纳娘亲抛弃孩子,像蔚云戟这样没头没脑的喜欢和付出,估计全天下就他一个了吧。
也难以想象,还会有什么人能够脑子不好到这种程度,只是她没想的是,这种坑就是有人愿意踩。
悦宁溪也在祈求,丰时礼最好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想法,和他相处的时候能避就避,甚至连他生病照顾都由陆鹤来,尽可能的避开和他有任何触碰,怕的就是这个。
最主要原因,彼此弄尴尬了,那这个钱收都不好收了,不能千里迢迢把人送过来,然后空手回去多不划算。
“没有。”他一直坐在轿子里,土匪冲出来的时候,陆鹤也赶到了厮杀在了一起,无人靠近自然也没有受伤。
“行。”得到安然无恙的答案,她往回走,却被瘦弱的身躯拦住了去路,他目不转睛看着悦宁溪,声音都带着柔情,问,“你如何?可有受伤?”
“没。”回答的同时,双手放在后背急后退,躲开他抬手想要好意搀扶并且关怀的手。
见他这样有意躲闪,略微失落的神情流露,怕是他自己都没现。
站在旁边的陆鹤嗅到不对,瞪圆的双眼在两人来回游走,心里疯狂祈祷:对不上对不上对不上……
刚刚的一幕让气氛尴尬到了极致,最后还是悦宁溪打破了尴尬:“大公子,为了救燕昭,我怎么样任性妄为都可以吧?”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这治不治要怎么治,也是需要和主子说一声。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对于丰时礼来说,不管她怎么胡闹都好,只要能治好燕昭就行。
得到允许,点头拉着陆鹤快离开现场:“走,回去。”
陆鹤窃喜,他还特意回头瞅了一眼丰时礼,心里乐呵呵的乐开了花。
主母保住了,没被拐走。p
客栈掌柜的恢复理智,后知后觉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老天爷啊,死人了啊!那我这生意要怎么做啊?苍天啊,我不过是个小本生意,方便方便行人怎么就死人了啊?”
在掌柜哭天抢地喊的时候,悦宁溪打断他:“谁说死人了?死谁了?男的女的?岁数多大?尸体在哪啊?”这么一问,刚刚还哭断线的掌柜,被那么一提点如大梦初醒。
“对哦,男的女的?尸体在哪?”然后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向悦宁溪。
他是在悦宁溪走后才回过神来的,见贵客都走了,他寻思知县大人来了,那必定是什么大人物到来才能请的动知县,趁人走了想去看看,看能不能凭着蛛丝马迹摸索出,那位大人物是什么身份,这样能更好的为客栈揽生意。
谁知刚进去蛛丝马迹没有,倒是地上一大滩血迹,鲜血的腥味萦绕在鼻尖许久,爆性的尖叫让他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至于尸体什么的真没太留心看到。
他天性本就胆小,杀鸡杀鸭都见不得,猛然那么一大堆血迹在地上,被吓得魂飞魄散,也没了勇气回去再查看了。
这知县大人刚走,店里就出了这种事,一时间也不也不知道该不该报案,只得坐在门口嚎啕大哭,直到悦宁溪回到客栈。
见他这样悦宁溪忍不住摇头,边往里走边说道:“人没死还活着,只要掌柜的配合好我,这个死人问题我给你解决。”
“真的?”掌柜的一听,也跟着悦宁溪上了楼,喜开颜笑,“那我能帮客官您做什么?”只要人不在他店里死,什么都好说。
“配合好陆鹤,除了我们不接其他客人,东西送到门口就走,不要偷看打听我房里的任何动静。”说着随手丢了一锭金子在掌柜的手里,“上来之前询问陆鹤能不上来,陆鹤你帮我守住门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后面是跟陆鹤说的。
“是。”领了命的陆鹤,立即进入工作状态,拿着斧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他认真的模样,让上去清理血迹的小二看了都怵,不敢靠近一点点,手又快又小心翼翼的处理好,端着血水不敢回头逃似的跑开。
燕昭的手术是在空间小隔间里做的,这里好的一点就是,一个念头想要的东西就会出现在手里,想要什么指令空间都能实行,这样大早一个安静无菌条件简直轻而易举。
燕昭虽说有救活的几率,不过伤的确实重,还好止血和机械上的早,不然他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活不过。
许久没动过刀子的悦宁溪,这一刻也是神经全身心的调动,也来到这后动的第一场大手术。
幸运的是手术是成功的,不幸运的是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悦宁溪又是一个二十四小时护理,一点松懈都不敢出现,直至燕昭转化为安。
当悦宁溪再次出现,她的疲惫和困倦写满了整脸,以往挺直的腰背也因为疲劳微微弯曲,煞白的小脸干涸的唇却带着笑意。
虚弱的她用虚弱的声音报喜:“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悦宁溪本想继续照看,不丰时礼黑着脸拒绝:“不行,你快去歇息。”
“燕昭情况目前看是稳定,不过还是要近身全天照看,以防万一。”她看向周围的人反问,“你们都不懂医术,不能判断,怎么照看?”
丰时礼头一偏,吩咐身后的人:“去城里请两个最好的大夫过来,让两人一并照看好燕昭。”
领命的人刚走,丰时礼看向悦宁溪不言苟笑,认真且十分有魄力问:“这回你能安心的去歇息了吗?”
事情都展成这样了,那还能说什么?那就只要恭敬不如从命呗。
怕悦宁溪摔倒,夏嬷嬷和悦糯糯搀扶着她回房。
见她那么久没吃东西,夏嬷嬷怕她饿坏了,取了些吃食回来悦宁溪已经进入梦醒了。
摸索着在床头坐下,看着熟睡的悦宁溪,伸出带着老茧的手细心的把碎从脸上拨走,眼里的怜惜和心疼溢出:“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姑娘你也长那么大了,和你娘长得可真像啊!我的大姑娘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姑娘和小姑娘啊。”
想到悦宁溪一路的艰难辛苦,又带着个孩子走南闯北的,不由心酸抹泪,只骂道到:“这老天不公,磨完我的大姑娘还要磨我姑娘,真是可怜啊!”
看了好一会悦宁溪,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在斜对面,悦糯糯正用清脆的声音给丰时礼提点建议:“这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