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华神色一改往常,抬眸间充斥着凶煞的戾气,冷声警告令狐璇:“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放了她。”
少年那双微泛金光的眸子让身为妖物的令狐璇本能地畏惧起来,就好似某种浑然天成的压制令她不由地胆颤心惊。
陈清闻言怦然心动,目光迷恋地盯着唇线抿平的客京华。
“那奴家先走一步了,有缘再会。”令狐璇一掌击飞柳如依,带上应山雪逃之夭夭。
客京华扶住嘴角溢血的柳如依:“没事吧,柳姑娘?”
“我没事。”柳如依直接用衣袖拭去了唇角的血:“方才多谢你了。”
“小事一桩。”客京华咧开嘴道。
陈清横插他两中间,递了个药瓶给柳如依:“治内伤有奇效。”
“谢谢啊。”柳如依接下道声谢。
一行人回到琨城,坐下来歇息一番。
柳如依就着茶水咽下陈清给的丹药,问道:“客京华,你怎么会仙台山的手诀?”
客京华端起茶,解释道:“之前在书上看过就随便练了练。”
“书上不是不准画手势吗?”柳如依追问道。
客京华随口道:“可能我看的盗版书吧。”
“那你怎么还会武侯门的剑术?”柳如依纳闷道。
“我娘教的。”客京华如实道。
柳如依越好奇道:“你娘是谁?”
“齐昭炀。”客京华报上一个名字。
柳如依难以置信地打量起客京华,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这套八旗阁一品锦绣衣:“你爹是那个客多多?!”
客京华挑挑眉:“你也认识我爹?”
柳如依迅念出民间流传的说法:“一手遮天八旗阁,谁人不识客多多。”
柳如依还在目瞪口呆,陈清浅笑着朝客京华伸手:“左手给我。”
客京华搭手过去,虎口处有一个连他自己都没看到的小裂口。
柳如依凑到客京华眼前,俏目圆而闪:“能不能帮我预购一下你家的胭脂,我每次都抢不到。”
客京华爽快道:“到时候我和我爹说一下。”
柳如依一想到她在客京华面前炫过富,别提有多惭愧了。
陈清绑了个蝴蝶结,笑问道:“好看吗?”
客京华举起手瞧了两眼,赞许道:“好看,手艺真巧。”
柳如依疑惑地看向陈清:“你也是客多多的儿子?”
“我是表兄。”陈清胡编道。
三人谈天说地一阵子,气氛轻松下来后客京华才谨慎问道:“柳姑娘,往后你有何打算?”
柳如依笑脸一僵,眼眶以肉眼可见的度充泪:“你问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啊。。。”
在客京华慌张前,陈清先声道:“难道柳小姐准备一直不打算吗?”
柳如依倔强地撇过脸,闷声道:“我想去救师尊。”
一朝险入魔,终生不自醒。身为修行者的柳如依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陈清默不作声地品着茶。
“那要先好好练功才行。”客京华替她出谋划策道:“至少要打得过那只狐狸吧。”
柳如依用力点点头:“我之后天天抄法诀。”
“你还要留在仙台山吗?”客京华记得她那天的醉话。
柳如依竭力忍住泪水,秀脸上满是坚决:“师尊走了,仙台山总要有人撑起门面。”
两人送别柳如依后,客京华从锦袋里拿出的春畴弄雪开始喝。
陈清温声问闷杯灌酒的人道:“京华,可是有心事?”
“早些解决那狐狸就好。”客京华稍微沮丧道:“是我贪玩了。”
“怎么也不会怪到你头上。”陈清按住他举杯的手,安抚道:“你没有错,也无需自责。”
客京华停下动作,释然道:“也是,大不了日后一锅端了。”
陈清对他笑了笑,哄小孩似的:“小郎君本事通天,自然不在话下。”
其实在狐妖勾引客京华的那刻起,陈清就没打算放过令狐璇了,留她一命也单纯是想再让客京华多玩玩罢了。无论应山雪奉不奉身,到时候他都会悄无声息地扼杀狐妖。
但陈清终是低估了栖寒仙君那份沉重的爱意,应山雪甚至一刻都等不了就抢着要给令狐璇送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