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钱要紧。”说着客京华一把扛起丞玥,毫不费力地跃过围墙。
“呃!”丞玥被客京华以抛麻袋的方式扔在地上,怒骂道:“你个贱民胆敢如此粗鲁!”
客京华俯下身与他对视,含笑道:“等下你要是敢四处惹祸,我就先跑路了。”
丞玥呵斥道:“要你讲啊?!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客京华拣起地上的手杖递给丞玥,“你再大点声正好把守在正门的侍卫叫过来呗。”
丞玥立即噤声,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两人一个不让扛一个不愿抱,谁也不肯干脆步行到尚国府。
客京华不急不忙地跟在丞玥身后,始终保持在五米开外。
丞玥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冲他唤道:“过来,易柯金花。”
客京华阔步走过去,“怎么了?”
“既然你那么想见见世面,本王今日就勉强带你逛逛。”丞玥说罢转身朝一家文具肆迈开了步子。
“?”客京华一脸迷茫。
来到店内,老板见到丞玥如获福星,吆喝道:“砚王殿下好久没来我们店里进货了呦~”
“最新的宣纸和毛笔一并呈上来。”丞玥轻车熟路坐到侍椅上,随意地将手杖塞给客京华保管。
老板热情地端来一杯热茶,“殿下稍等片刻。”
丞玥慢吞吞地往茶面吹了口气,“快点。”
货郎捧上来一大堆商品依次排开,然后由老板一一介绍。
“这是匠师联工八旗阁制成的翰珍毛笔,笔身是优质长羊毛搭配红木杆,笔腕和挂头用优质白牛角精心研成。”老板声情并茂地推销着,“天下限量五百只,仅需八千八百两。”
丞玥满意地勾起嘴角,“全包了,你这有多少存货我要多少。”
“白鹿宣纸,洇水不洇墨,亮白五年起步绝无暗黄一说。”
“要了。”
“品玉洮砚,其色碧质坚,石质紧实滑润、储墨久而不干涸。”
“买了。”
“御香墨锭,一两黄金一两墨,字迹历久弥香,千年不褪其色。”
“拿了。全部打包,送去府里。”
丞玥寥寥几句老板高兴地手舞足蹈,砚王来一趟这家文具肆至少赚整年流水。
客京华暗自惊叹叔侄俩品味这一块还挺像,只挑最贵最壕的。
丞玥捏着那只翰珍毛笔怼到他面前,“易柯金花,你会不会写字?会的话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客京华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挥下四个字。
丞玥认真点评道:“字如其人,丑出天际。”
客京华耸了耸肩,并未反驳。
“起笔要有力,有力则有势。”丞玥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提字,说教道:“落尾需快截,书成戛然间。”
客京华怔怔地望着这十六个字——天人之姿,灼灼其华。心似琉璃,眸若宝月。
“如何?”丞玥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纸摊开在案桌上,“与我舅舅这封笔记比起来,谁要好些?”
客京华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倏地晕开绯色。
同样的字,相似的形,丞玥仿写了成千上万遍却不知自己临摹的是丞柒的爱意。
丞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犯什么傻呢?”
客京华回过神来,慌张道:“我有点热。”
“你个拳脚莽夫估计也瞧不出什么好赖。”丞玥重新收好信纸,劝道:“拳要打,字要练,你有空可以多抄写本王的字帖。”
客京华则是另有一番说辞,“写字如描狗,越描越是丑。”
丞玥一咬牙关猛地抢过手杖,愤恨道:“管好你自己吧,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