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孟长舟说的藏宝间,里面陈设和藏品都很简单,有序地罗列着一些瓶瓶罐罐,却又给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客京华先试了一遍显真诀,然而并没有什么变化,随后又准备用手拿。
“讲究点。”陈清说着迅给客京华那只手套上玄丝手衣。
何不应毫不讲究地捏着一只瓷杯向扶桑展示。
扶桑眼疾手快地往上面贴了张避煞符,符咒立刻暗淡失效。
何不应唏嘘道:“真有这么邪乎吗?”
陈清将柳叶刀抵在釉罐表面,稍微用力竟然划进去了。
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客京华好奇道:“怎么了,陈清?”
陈清平静道:“这些物件都是人做的。”
何不应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瓷杯,心里膈应得慌。
扶桑甩了张帕巾给他,“用完直接丢了。”
何不应一边揩手一边调侃道:“客兄弟,你还真是魅力无穷大啊。这种变态都馋你身子。”
客京华顺话道:“给你要不要?”
何不应瞟了眼似笑非笑的陈清,“大可不必,我怕惹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陈清弯起眼问何不应,“想知道孟儒在哪吗?”
其他人皆是一脸期待地等待陈清的后话。
陈清沉默片刻后,慢条斯理道:“既然客少侠这么招人喜欢,那要是他跑了孟儒自然会现身来追。”
说罢他侧眸望着客京华,眉宇间尽是柔情,“带我逃吧,少侠。”
客京华略一失神,随即脸上扬起笑,“翌日天亮,即刻启程。”
四人分开后,师徒二人躲进了一片树林。
“徒儿,这个陈清到底什么来头?”何不应叼着根狗尾巴草,吐字含糊道:“客兄弟为何这么信任他?”
“我不知道。”扶桑翘着腿坐在磐石上,仰头问树上的何不应:“你明天走不走?”
何不应吐掉草根跳到扶桑身边,“肯定和他俩一起走啊。”
扶桑微微挑眉,“你也信任陈清?”
“我才不信这种笑里藏刀的毒妇。”何不应俯下身和扶桑眼对眼,“但他这个法子确实没错。与其无厘头地四处碰运气,还不如逼人现身说法。”
扶桑撇开视线,“你真觉得他这样的人愿意冒险吗?”
何不应挨着他一屁股坐下,“他是哪种人?”
扶桑引用何不应的原话——“笑里藏刀的毒妇。”
何不应摸着下巴,揣摩道:“按你的意思,这小子是真不想管事了?”
扶桑轻叹一声,“八成是猜到了阵眼在那里,但觉得你何不应斗不过呗。”
何不应颇为不服,“开什么玩笑,小孩子光瞎操心了。”
扶桑翻了个白眼,“人家操心的是客京华,谁管你何不应啊。”
何不应抱起胳膊,感慨道:“客兄弟也算厉害,净是招惹些稀奇古怪的人事。”
扶桑颔表示赞同,心里默默替客京华捏把汗。
而客京华本人正乐呵地擦着他的宝剑平安。
陈清坐在床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快来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客京华走到陈清跟前,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陈清勾唇道:“怎么样了?”
“好着呢。”客京华放下手坐到他身旁,问道:“陈清,你为何想逃?”
陈清侧过脸看着客京华,拖着尾音道:“我想活命,我怕死啊。”
两人四目相对,客京华认真道:“我会保护你的。”
陈清噙着那丝缱绻的笑,答道:“好啊,我只念着你了。”